燈火輝煌、珠光寶氣的夢幻城市。
石軒剛一踏出傳送陣就感覺自己被人盯上了,這種感覺若有若無,若是自己還在引氣期,那就十成十發現不了。石軒心裡平靜,臉上不見絲毫異狀,只是丹田內的太極圖蓄勢待發,就算是謝方偉在身旁,就算是在極夜城內,該有的警戒,石軒還是要有的。
畢竟血手人屠王啟年的實力可以說是和謝方偉在伯仲之間,就算差一些,也不會太多,他暴起發難的情況下,謝方偉真不一定能趕得及救自己。而且就算是在極夜城這個廣寒宗的外圍駐地,大部分情況下,其他宗門修士都要賣個面子,不會在城內打鬥,可也架不住血手人屠間隙性發瘋,這是血魔宗低階弟子常犯的毛病。
安然無恙地走出傳送殿後,石軒知道王啟年現在很正常,看來是打算先綴著自己,等自己出了城後方才動手。
石軒一眼也沒往王啟年那個方向看去,悠閒自在地邊看邊走,欣賞起極夜之下的城市風光,足足花了一個時辰才走到了城門口。
剛一出城門口,石軒就架起永珍無影劍,化成一縷清光,往北極圈深處飛去。很快,後方就出現了一朵翻滾的血雲,氣勢洶洶,奇快無比地向石軒撲來。
石軒微微一笑,永珍無影劍一振,眨眼間就遁出好遠,等到石軒停了下來,才聽到雷鳴般的響聲和身後法器碰撞的聲音。
只見謝方偉和血手人屠王啟年一擊之後,各自站在幾十丈外遙遙相對,所有精氣神意都放在了對方身上。
那血手人屠王啟年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胖子,他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一身世俗界的鐵匠打扮,圓乎乎的臉蛋上是一雙閃爍著兇光的小眼睛,緩緩開口:“謝方偉?”
謝方偉只是微笑點頭,也不說話,身邊盤旋著盾、劍、牌、錘、錐、鍾、鏡等七件光澤不一的法器,有亮紫色、有湛藍色、有暗紫色、有淡青色、有金色、有赤色、有金青色,但無一例外的是,它們都與雷法相關,在其周圍都閃爍著條條電光。要知道謝方偉修煉的就是蓬萊派第一真傳《神霄真法》。
石軒對於謝方偉這個門內真傳弟子的首席,還是有些不太瞭解,畢竟除了那種成名之物,沒誰會把自己有的法器、會的道術宣揚的滿世界都知道,石軒只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謝方偉還沒用出他的本命法器,八重天圓滿的八荒御雷印。
既然自己只是來掠陣,石軒也不客氣,找了一座高一點的雪丘,盤腿坐在上面,頭上太極圖化成金橋垂下萬道金光將周身護住,這種程度的高手對決,光是洩露出來的戰鬥餘波都是很恐怖的,自己本身又是在碎玉決後遺症中,要是一不小心受了傷,以後被人問起,那還真沒臉面回答,總不能說圍觀別人鬥法時,被誤傷了吧。
同時,永珍無影劍化成清光在身邊盤繞,只要王啟年想逃跑,那就一劍飛去,阻他一阻。
王啟年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不敢大意,直接從丹田飛出一座七層血色寶塔,正是他的本命法器——血魔浮屠,在這血魔浮屠上,每一層都有四面,每一面上都有一張恐怖猙獰的面孔,發出陣陣或淒厲、或哀怨、或悲傷、或恐懼的聲音,據說乃是血河老祖進階陽神後,才推算出來的一種法器祭煉方法,光是最初煉製,就需要幾千人血祭,其後每一重天都要不同境界、不同人數的修士血液,算得上一件殘暴非常的法器。
望空一拋,七層血色浮屠越變越大,最後化成一座巨塔,往謝方偉壓去,塔上放出萬道血光,就將要謝方偉給束縛在當場,然後將其鎮壓於塔下。其上每一層的面孔都施展出不同的血魔宗術法,一時幾十道術法飛下,同時那些面孔或尖嘯、或悲哭,或狂笑、或深嘆,石軒在幾百丈外聽到都覺得頭暈腦脹,金橋微微一震,方才收斂住了心神。
謝方偉表情平和,身周七件法器中的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