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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之後的話卻是沒有明言,紫墨已是心如明鏡,不由得看向悠然。卻見她淡淡一笑說:“你是說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微眯了眯眼,看向窗外一蕖碧綠的蓮葉,花還沒有開,望去不過一眼綠意,彎起嘴角,挑了柳眉,續道:“沒有這樁,便有那起,若要尋人錯處還不容易?何必處處小心,反倒失了朋友之誼?”

紫晶點點頭,說:“格格說得固然有理,但這宮裡頭處處是規矩,格格是不知道,這皇宮裡頭見不得光的手段伎倆是層出不窮,防不勝防。雖然格格現在還未侍過寢,皇上也沒有看重格格的意思,所以還沒有哪位主子把格格視為對手,所以咱們才有現在的平靜。但是以格格的身份才貌,獲得寵幸是早晚的事,更何況還有太后照拂。咱們只有從現在開始就謹小慎微,才能防患於未然!”

紫墨倒是聽得仔細,越聽越是後怕,連忙說:“格格,紫晶說得對。咱們是該小心留意才是。”

悠然有些不以為意,說:“若是要時時小心留意,這日子過得未免太過無趣,再說又能小心留意到幾時?”歪了頭想想道:“方才說侍寢?得寵幸?既是如此,避開這個事情就好了?”她的樣子只是單純的疑問,絲毫不見羞窘之意。

紫晶也是雲英未嫁的少女,見她一臉平常,自己臉上卻熱氣上湧,有些吃驚。轉念一想:她自幼喪母,進宮時也無人教導,身邊服侍的都是年紀相仿的少女,哪裡知曉些什麼?說不定這兩個詞不是從書上得來的就是前些日子聽文貴人提起過。想到此處便釋然了,解釋:“格格現在是嬪位,就是皇上的妻妾之一,給皇上侍寢是天經地義的事,哪裡說避開就能避開的?”心道,許多人為了能見皇上一面不知要費多少心機呢!

悠然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我再想想吧。”兩人不知道她是否放在心上,也不再多說,一個收了碗筷去,一個陪在一旁繼續刺繡——榮憲的婚期已經近了。

自從十阿哥無意中發現一條從上書房通往慈寧宮的近路之後,阿哥們下了學常常先來聽風閣玩耍片刻,再轉去慈寧宮請安,最後才回阿哥所。

四阿哥領了差事;並未前來;五阿哥領了幾個小兄弟狂飲了一通蜂蜜茶,請教了一些功課以後,又纏著悠然吹了兩首曲子,方戀戀不捨地走了。紫晶見主子跟幾個阿哥一如既往的親近,心裡不由自主嘆了口氣,只好自我安慰:這幾個都是小孩子而作罷。

夜裡,皇帝照例考較功課。漢文師傅前幾日留了功課,要眾家阿哥做一首應景詩。小十最懶怠學這個,總覺得都是些沒用,還不如多練幾個時辰騎馬射箭呢。哥哥們都交了功課,唯他一個沒完成,又拖了許久,師傅催促了幾次,他在堂上振振有詞道:“咱們旗人是在馬背上取天下的,要學也是學騎馬射箭,或是戰術兵法,我不知道學了這個有甚用處,不學也罷!”

上書房教授什麼都是皇帝看過的,這一番話傳到乾清宮,皇帝出乎意料地沒有發怒,只是吩咐他兩日內寫了功課呈上來——卻是要親看了。

施了禮後,未待皇帝開口,小十便恭恭敬敬把寫好的詩交了上去。皇帝接過來一看,倒是小十端正稚氣的筆跡,上頭竟是一首詞:“花謝花飛花滿天,春風悄來,春風忽過,百無聊賴閒遐多,欲賞青梅,青梅卻落——”

皇帝放下手中的紙,盯著小十,左手無意識的轉著扳指,口氣平平:“這就是你寫的詩?”

小十不知皇父為何這樣問,心裡小鼓敲得直響,待要說“是”,又不敢說。只如蚊蠅一樣低低“嗯”了一聲。

皇帝扳指轉得飛快,李德全最知來由,卻是大氣也不敢出站在一旁。只聽皇帝低沉的聲音辨不出喜怒:“哦!我竟不知你這樣有出息了。”

小十低著頭,卻是不敢答話。

突然一聲脆響,皇帝把茶杯重重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