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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氣,實在憋悶得很。我也想著來這裡,跟你說話用膳也好,只是你在慈寧宮你侍奉皇額娘已是辛苦,我又哪裡忍心再來擾你?悠然,悠然,你不知道,我心裡實在難過得很——”

悠然伏在他胸口聽著,雙手回抱住他,只是傾聽。他說雪下得太大,擔心民生多艱,他說年節奢靡,他說底下侍候的人粗手笨腳——

似乎都是些不值一提的瑣事,悠然卻在他零零碎碎的言語間覺出了憤懣失望。她想著說些別的話讓他能鬆快些,方開口轉了話頭說:“無論如何你要多保重才好。今兒小十八跟我說他已經會背全篇《論語》了,還問皇阿瑪幾時去看他好背給你聽呢!”皇帝聽後臉色果然好看了些,說道:“他天分極好,性子也良善,倒是個極聰明乖巧的孩子!”悠然點點頭笑道說:“別的幾個阿哥都是好的,很難得呢!”

他嗅著她隱隱的冷香,看著她唇邊柔和的笑意,腦海裡忽然記起那個風雪交加的夜晚,自已對蘇嬤嬤是怎麼說的?哦,說如果她誕下皇子,佟家必會更加不安份,藉機興風作浪,悠然聰明才智不同一般,所教導的孩子必定不凡,到時候太子儲位不穩,朝中必會動盪不安,說不得更會動搖國本——如今,如今如何?念及此處,只覺得累積的塊壘沉沉地壓著心口,令他透不過氣!

美人(上)

柳芳衚衕的杏煙閣新來了位媚骨天成的極品美人,這位美人叫含煙。傳說她原來也是官宦之家的閨秀,只因二月裡戶部追繳庫銀,家中捲入了大筆銀錢官司,被抄家後流落到這煙花之地。見過的人都說其不但有非凡美貌,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而且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最難得的是還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自三月十五掛牌獻藝,便引來不少嬌客為之傾倒。以博得美人一笑而爭風吃醋大打出手那是常有的事。

含煙很清高,那些富商巨賈捧著稀世珍寶前來捧場,她竟是看也不看的。掛牌月餘不過陪了幾次酒,所陪的客人也只有一位,那就是鐵帽子王平郡王納爾蘇。他是四十年承襲的爵位,少年英俊,如今又任鑲紅旗旗主,掌管整旗事務。他身份如此顯赫貴重,偏對含煙愛慕疼惜得很。

這一日,兩人乘了花舫出門遊玩。正卿卿我我時,忽然有人前來稟報,說太子有急事尋平郡王請他即刻過去。納爾蘇雖然疑惑,到底是不敢抗命,便理了理衣裳急匆匆地去了。含煙拉著他的袖子楚楚動人地央求他早些過來。他自然是一口籤應了,出門時還不捨地吻了吻她。

待他走後,含煙重新理了雲鬢,畫了桃花妝,換了一件粉色的薄衫,站在窗前望著外頭微微一笑。不一會兒,鴇娘就敲門進來了。她滿臉堆笑地拉著含煙的手,親熱地問:“我的好女兒,郡王爺可是走了?”含煙抽出手漫不經心地反問:“走了如何?未走又如何?”鴇娘一甩帕子諂笑道:“怎麼說就是走了?唉喲喲!我還擔心你不得空呢!這會子趕巧啦!女兒你可真是了得,先勾了一位郡王爺的魂兒,接著又偷走一位相府公子的心!”

含煙皺著眉頭幽怨的說:“媽媽這話從何說起?”鴇娘甜膩地道:“郡王爺前腳剛走,相府大公子就在門口等著呢!唉喲喲!一出手就是一千兩銀子!真是了不得!人又生得俊俏,嘖嘖嘖!”含煙暗自冷笑,面上仍是一派柔弱,口裡軟軟地拒絕道:“媽媽,我還要等王爺回來!”

鴇娘心中惱怒卻不敢發作,只得怏怏地去見那位大公子。推脫半晌,要她退了銀子也是不肯的,料想那王爺定沒有這麼快回轉,眼珠轉了幾轉,便假裝摔倒在地說:“唉呀!公子爺息怒,我家姑娘改日再侍候你吧!”卻使了個眼色,嘴巴朝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