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直郡王府的!隨行的僕從是直郡王繼福晉的!”納爾蘇略思索片刻就得出了結論,氣得捏碎了茶杯,咬牙切齒道:“好個直郡王!竟將我玩弄於股掌之中!你當我好欺負嗎!!此仇不報非君子!”
原來他下朝回府時開始並未留意那輛馬車,在經過的時候卻嗅到一陣清甜的香氣。這個香氣竟是含煙跳河那天在艙室中聞到的香氣。這種味道極特別,從未在別處聞過。
他不敢斷定是不是含煙,故令人追查下去,沒想到竟真的是她!她不但活得好好的,還和直郡王福晉同乘一車!竟是好大的福分好厚的恩寵!自己還為了她還得罪了太子!真是好算計!
如今與太子鬧僵,太子失了自己這個臂助,又因此失了聖心。改日他再來拉攏,自已若不知情,說不得真會中了他的圈套!想得真是周全!孰知天網恢恢,這個計謀被我知曉!我既已得罪太子,又何妨再得罪個大皇子!他以為只有他一個皇子嗎?哼!誰敢設計於我!我必以雙倍報之!
駿馬(上)
五月十一日,皇帝攜數位嬪妃巡幸塞外,命皇太子、直郡王、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阿哥隨駕。京中事務委誠郡王、四貝勒、八貝勒全權負責,其時誠郡王署禮部,四貝勒在戶部上行走,而八貝勒則在吏部上當差。
經過十餘日的長途跋涉,五月二十二聖駕終於抵達熱河行宮。周邊就近的部落首領趕到行營朝見皇帝,在行宮停留了半月,聖駕就已北移,開始巡幸諸蒙古部落。隨扈而來的嬪妃阿哥、文武百官、蒙古諸王、侍衛僕從不下十萬之眾,浩浩蕩蕩行過整個草原。
六月十五聖駕抵達巴林右旗大板行宮預計佇蹕五日。到底是馬背上的民族,來到這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就像是回到他們真正的家。無論是嬪妃福晉,還是阿哥格格,早不見層層高牆中的雍容端莊,換上騎裝,在草原上策馬縱橫。方十一歲的小十七騎了一匹小馬駒兒跟著哥哥們呼嘯而過。
悠然尋了個略高一些的草坡抱膝而坐,眯著眼睛任微風從臉上撫過。雖然自幼養在深閨,不似個草原女子,但這片土地上青草的芬芳,野花的俏麗,高天上的流雲,夜空裡的繁星,都讓她極思念嚮往。
十三遠遠的瞧見她,便領著弟弟們策馬直奔而來。悠然望著他們矯健的身姿,忍不住微笑起來。幾人都穿著緊身騎裝,腰束革帶,馬鞍上懸著箭壺,斜斜插著些白羽箭,極是英姿颯爽。胤祥跳下馬來問:“母妃為何一人在此處?怎不去騎馬?”
她搖搖頭:“我從未騎過馬。”胤禮跑過來坐在她身邊偏著頭好奇地問:“母妃不會騎馬?是什麼緣故嗎?”胤禑也來湊熱鬧,看了一眼弟弟,不滿的說:“不會騎馬很出奇嗎?我的額娘也不會騎馬的!”胤禵撇撇嘴說:“你額娘是下三旗包衣,哪能跟貴母妃比?”胤禑立刻跳起來,瞪大眼睛怒聲問:“十四哥!你說什麼?她也是你的母妃!”胤禵哼了一聲說:“我又沒說錯!母妃也有不一樣的!”
悠然先拿了帕子給兩個小的擦了額頭上的汗水,聞言立即收了笑意,正色的問:“小十四,這話是你自己想的?還是有哪個不懂上下尊卑的奴才教你的?”胤禵看她的臉色知她是惱了,連忙陪笑道:“貴母妃,兒子沒有別的意思,就覺得咱們滿蒙兒女都擅騎射,而漢軍旗的多半不擅騎馬,到底是不一樣的。”
胤禑本來要衝上去理論,聞言只得悻悻坐了,手裡的馬鞭被他折了又折。悠然安撫的拍拍他的背,淡淡地說:“是嗎?原來如此!滿蒙重武,漢人重文。你學的四書五經也是漢人的書。”她不欲多說,轉頭笑問三個小的:“你們跑去騎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