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麵包車開過來,加上停在單元樓外面的桑塔納,可以把眾人一起拉去光漢。
這種時候,也不需要客氣了。王勃叫上曾萍,很快出了門,先開桑塔納回到小區,取了停在車棚內的麵包車,然後他開面包車,讓曾萍開桑塔納,再次朝梁婭的家裡趕去。
王勃讓梁婭,程文瑾,蘆葦,又加上樑婭的堂哥和表姐,五個人一起坐桑塔納,梁經權的父母,哥哥嫂嫂,姐姐和姐夫六個人擠麵包車,兩輛車,一共十三個人開始朝光漢趕。
車子經過一家賣香蠟錢紙的香火店的時候,坐在副駕駛為王勃指路的梁經權的父親讓王勃停一下車,麵包車的兩個門開啟,梁家人走進香火店,開始採購後面幾天需要用到的頭孝,手孝,香蠟錢紙和鞭炮等祭祀用品,包括最重要的,梁經權需要穿的壽衣。
頭孝在買到之後就戴了起來,按照四方的這邊的習俗,梁經權的妻子,女兒,哥哥嫂嫂,姐姐姐夫,一個侄兒和外甥女都帶著頭孝;王勃,曾萍,和蘆葦三個外人只帶手孝就可以了,也就是用別針別在手臂上的一圈黑紗。至於梁經權的父母,不需要為兒子戴孝。戴完孝之後,十幾人重新鑽入車中,頂著如墨一樣的夜色,朝光漢的殯儀館駛去。
到了殯儀館,梁家人連同梁婭和程文瑾一起去辦理認領遺體和遺物的手續,王勃儘管擔心梁婭和程文瑾,但是他作為一個外人,卻是不好再跟去了。王勃便坐在車裡,將駕駛席的椅子放倒,躺在上面。連續七八個小時的奔波,操勞,包括為梁經權所流下的不少“鱷魚的眼淚”,讓王勃身心俱疲。
幾分鐘後,曾萍和蘆葦過來找王勃,兩人拉開面包車的車門,鑽了進去。曾萍見王勃一直閉眼躺在座椅上,一臉疲憊的模樣,十分的心疼,便去用手給他進行頭部按摩。王勃也不說話,任其施為,彷彿睡著了一般。
“王勃,你說……需不需要通知廖小清和唐建他們啊?如果多幾個人過來安慰一下小婭,我覺得,對現在的小婭和她母親來說會是一種莫大的安慰。你……你覺得喃?”坐在王勃身後的蘆葦突然說。
王勃並沒立刻開腔,彷彿在進行思索,兩分鐘後,才睜開眼睛,重新坐立起來,十分肯定的說:“當然!英語沙龍的所有人,明天我都要通知一遍。對了,上次小婭過生李倩茹也來了吧?你明天也給李倩茹說一聲。”
“好的。”蘆葦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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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殯儀館的太平間,那個全身蒙著白布,安靜躺在長方形鐵盒子中的男人,擊碎了梁家老少,梁經權遺孀和女兒的最後一絲幻想。梁經權的母親當即一聲悲號;程文瑾,梁婭也開始哭喊,叫著梁經權的名字,“爸爸”,“爸爸呀”的喊著;梁經權的哥哥,姐姐也開始哽咽,哭嚎,“權兒”,“權兒”的喊著梁經權小時候的乳名。
唯一沒哭出聲的只有梁經權的父親。梁經權的父親一臉的蒼白,嘴唇毫無血色,渾濁的老眼泛著淚光,兩個烏青的嘴唇無規則的顫動,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在梁經權最親的幾個人哭成一團的時候,也有幾個不太悲傷的人,那就是梁經權的嫂子和姐夫,以及他的侄兒和外甥女了。畢竟親疏有別,隔了一層,無法感受到失去至親的痛苦。但幾人也是眼淚花花,不停的勸慰著身邊悲傷的親人不要太過悲傷。
一行人對著梁經權的遺體哭泣悲呼了好一陣,灑下無數的淚水,直到有工作人員上來干涉,讓他們趕緊辦理相關手續,認領遺物,安排火化事宜並結清相關費用後,悲傷得不行的十個人才略略收拾自己的心情,去前面的大廳辦理各種手續。
認領遺物的時候,除了梁經權身上的錢包,意外的還發現了一條紅塔山和兩瓶瀘州老窖,據工作人員說,當消防員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