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胳膊朝外拐的火上澆油,“助紂為孽”。
至於兩個嬸嬸,說什麼給自己飯吃,給自己衣穿。她覺得這兩個女人怎麼有臉說得出這種話?小時候的她,多次去堂哥堂姐家中玩,遇到堂哥堂姐吃什麼好東西,自己這兩個嬸嬸在見到自己的第一個動作,就是讓堂哥和堂姐把東西拿到屋子裡面去,然後把門關上,等他們在門背後吃完了之後,才走出來和自己玩。有時候遇到他們一家人正在吃飯,如果是吃肉,要麼裝作沒看見自己一樣,要麼看見了,也不會問自己吃沒吃飯。如果不是吃肉,只是吃很一般的飯菜,則會虛情假意的問自己吃飯沒有,沒吃飯就坐下來一起吃。
至於衣服,她是穿過不少堂姐關靜的衣服。但是這些衣服,全都是關靜穿不了了,關靜自己都叫她媽扔河裡算了,或者乾脆送給外面那些乞丐了事,省得堆在家裡佔空間。然後,她嬸嬸便將這些衣服拿到自己家中來,說什麼這些衣服她們靜靜都捨不得穿,寶貝得不得了,但是見關萍可憐,還是拿給關萍穿算了。
滿嘴的假話!
但是小孩子是不會說假話的。從堂姐無數次對自己的嘲笑和奚落當中,關萍知道了身上這些衣服原本的命運。
關萍小,那個時候還不太懂事,所以儘管被堂哥堂姐們嘲笑,她也愛去堂哥堂姐家裡找他們玩。
但是,在她七八歲開始上小學後,她幾乎就不怎麼去堂哥堂姐家裡了。堂姐的衣服,她仍然穿,不穿沒得辦法,父母幾乎從不給她買衣服,不穿堂姐的衣服就無法蔽體了。但是,只要有可能,衣服破了,她寧可自己補,袖子短了,她寧可自己接,她也不願意去穿那些堂姐淘汰下來的,但是對她來說卻更合身的衣服。
在關萍所在的小學,初中,她是唯一一個一年四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沒哪一天是不穿補丁衣服的。有時候,身上的衣服看起來不像是補丁,倒像是一朵花,一隻鳥兒,但其實還是補丁,不過是被關萍的一雙巧手把補丁縫成了一朵花,繡成了一隻鳥兒,以假亂真,外人看不出來罷了。
而剛才被她大嬸連提了好幾遍的他堂哥關智在她小學五年級幫她打架的那件事。當時,她也覺得好感激堂哥,那時候的堂哥關智在她的眼裡就像大英雄一般。
然而,這大英雄維持了不到半天。就在當天晚上,他堂哥把她叫到家附近的一個草垛後面,突然將她抱住,然後要脫她褲子的時候,這英雄的形象也就破滅了。他堂哥當然沒得逞,因為她大叫了起來。她堂哥當即嚇得面如土色,轉身撒丫子就跑了。
從那之後,直到現在,關萍沒和他堂哥關智說過一句話。如非必要,也從不踏進他大爸家裡。只要一看到關智,關萍的第一反應就是匆匆走開。她惹不起堂哥,她只有躲開。
那件事,關萍沒有告訴任何人。
兩個嬸嬸,包括堂哥和堂姐,在她十八歲的人生當中,在這些人的身上,她沒感受到過哪怕一次的溫情。
而母親的孃家,舅舅舅母們,雖然比嬸嬸們要好一些,但坦白講,好的程度也有限。外婆外公還在世的時候,她倒是經常去玩。但在她11歲外公和外婆因車禍去世後,她就很少回母親的孃家了。母親孃家的所有人當中,就是三表妹羅霞和自己關係好點。二表妹王芳,不知何故,總是對自己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敵意。
在去米粉店打工之前,關萍一直“天真”的以為這天下間,不論父母也好,還是姑姑嬸嬸,舅舅舅母這些親朋好友也罷,大概都差不多!她關萍這樣悲慘,這麼可憐,或許並非只有她這麼悲慘,這麼可憐,乃是因為天下所有的孩子,無不這麼悲慘,這麼可憐。而有些孩子,之所以看起來不那麼悲慘,不那麼可憐,乃是因為他們在人前,故意表現出不那副不悲慘,不可憐的樣子,像她一樣;而一旦回到了家,關起來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