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支簽字筆謄寫出來的一大摞謄寫稿交給了孫教授,順便讓孫教授這個文學教授指正一二。孫教授花了整整一個月時間來“研讀”王勃的大作,最後給出的評語是:相當的了得,完全可以出版!並透過他的關係將王勃的稿件又給了學校另外一個專門搞文學批評的女教授品讀。女教授同樣花了一個月時間來“拜讀”王勃的“大作”。一個月後,王勃收到了女教授還給他的稿件。王勃翻開一看,幾乎隔個兩三頁就有用鉛筆在一旁空白處寫下的感想,感悟和點評。在王勃離開女教師的家之前,對方給出的結論是:
江山代有才人出,精彩!而且在傳統文學上有相當的突破,出版綽綽有餘!
被學院的兩個專業教授同時看好,王勃信心大振,立刻覺得自己怕是要像寒冷一樣出名,出大名了!興奮不已的他當天晚上連夜上網查詢了全國排名前十的文學出版社的地址和電話。第二天一大早,又連忙對著抄寫下來的電話挨個給出版社打去,說自己寫了本小說,自我感覺還不錯,希望投稿給貴社,他是直接將稿件寄給他們還是怎麼滴。對方一聽王勃要寄原稿,趕緊讓他打住,說原稿就不用寄了,讓他將小說的主要內容寫出來,然後摘抄一些精彩的段落寄過去就ok。王勃一連打了幾個出版社的電話,對方的回覆大同小異,都是讓他寄些精彩片段就行了,用不著寄整個原稿。
於是,王勃又風風火火的開始摘抄精彩片段。摘抄完後又開始影印,照著地址一一寄送。所有的這些做完之後,王勃便躊躇滿志,優哉遊哉的等著出版社的電話,想象著各大出版社你爭我奪,各不相讓,最後不得不相互競價提高版稅來爭奪他的“曠世大作”的美夢。
而美夢之所以是美夢,那就是它只能想,不能看。
王勃一連等了三個月,卻一個電話都沒有等到。三個月後,他再次拿出曾經記下的出版社電話,一一撥過去,小心翼翼的問三個月前他寄給貴社的文學作品對方考慮得怎麼樣了,可出版否?所有的回答千篇一律,都是一個詞:
sorry!
至此,王勃再遲鈍,也開始明白一個毫無名氣,在出版界也毫無關係的外行想要成功出版一本小說,不是難,而是難於登天!
多年後,王勃回首這段往事,一方面固然是笑自己當時的天真和幼稚,不切實際;另一方面,有了更多閱歷和人生經歷的他,重新翻閱他在學生時代所寫的那本書,其實沒有他當初想象中的那麼好,那麼優秀,也沒有兩位老師嘴裡誇讚的什麼“相當了得”,什麼“江山代有人才出”這種高度褒揚,肯定是客氣話居多。而當時不太懂人情世故的他,卻對此沾沾自喜,顧盼自雄,自覺自己從此就要“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根本沒聽出來人家不過是在說人之常情的客氣話罷了!
不過,他在大二時所寫的那本書,就他當時的那個年齡而言,平心而論,也還是相當優秀,相當不錯的,不論是文筆還是思想,比寒冷那本《三重門》高了不止一籌。但是對方因《三重門》成了全國聞名的暢銷書作家,車手,甚至高票房商業導演,被無數文學青年羨慕嫉妒恨,而他,卻是鬧了場笑話,連出版社的門都沒摸到。
上一世辭職後的王勃也曾在網文圈闖蕩過幾年,寫過三四本,總計兩三百萬字的小說。長年累月的坐在電腦前,溝子坐痛了,菊。/花坐殘了,也沒坐出個什麼名堂,賺的錢總計不超過三千,導致最後落得一個食不能果腹,衣不能蔽體,潦倒悲催,身死神滅的可悲下場。
對此,王勃雖然重生了,但他仍然是耿耿於懷,也相當不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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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看到不少寫手朋友都開始用“請假條”請假了,弄得老瞎這個已經好幾個月不知道放假的滋味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