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作詞:王子安;作曲:王子安;編曲:王子安;原唱:王子安;1999年9月25日……這不是王子安嘛,咋個變成了王勃?——啊啊啊。想起來咯。前幾天王勃在班上演講說自己姓王,名勃,字子安!靠!這傢伙真把初唐四傑之首,王勃王子安的名和字全部給霸佔了?”九班的一個男生盯著蘆葦手中託底卡片上的幾排字,大聲的唸了起來。
“就是啊!我還以為當時的他只是開玩笑,原來他真給自己取了個字啊!”又一個男生附和。
“什麼字呀?現在社會哪有字,人家這是取的藝名好不好?”一個女生白了一眼前面的男生道。
“藝名?又不是明星,取啥子藝名?”有人有些不屑。
“人家都自己寫歌了。為什麼不能取藝名?還有,人家為什麼不能當明星?”前面的那個女生開始較勁。
“……”
當得知梁婭手中的不是英語聽力磁帶。而是一首歌,一首七班的王勃自寫自唱的歌時,圍在梁婭身邊的眾人頓時爆發出了一陣更熱烈的議論,倒是將事件的中心梁婭忘在了一邊。七八個男女,如同前不久王勃班上的那些同學,又驚又奇,既驚訝於那王勃的多才多藝,又無比的好奇對方自己寫的這首歌到底是啥樣的一個水平?能不能入耳?是雜音還是妙曲?
趙興友臉色發青,面帶冷笑,站在圍在梁婭的人群當中冷眼旁觀。就像王勃做操時心不在焉將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梁婭身上一樣,趙興友在做操時也是“英雄所見略同”,一心二用。身高中等的他故意落在了男生佇列的後排,這樣他腦袋微微一偏,甚至都不用明顯的偏腦袋,只用自己的餘光就能將暗戀了整整一年的女生收入眼簾,盡情的欣賞,打量。
課間操一做完,昔日的“英語王子”趙興友就打算喊住梁婭,和她探討一下上節英語課朱鵬喜講的一個語法點,還沒來得急開問,就見梁婭彷彿一頭梅花鹿飛一樣的跑開了。趙興友搖了搖,心裡轉著另找時間的念頭。但他很快就發現另一個高大的人影小跑著衝了上去,喊住了梁婭,大概又說了句什麼話,然後,讓趙興友目瞪口呆,繼而眼珠爆裂的事情發生了:
七班的王勃,抓起了梁婭的手,將一個什麼東西塞在了梁婭的手中!
他竟然抓了梁婭的手?!
他竟然敢抓梁婭的手?!!
真是好大的狗膽!!!
這狗日的憑什麼抓梁婭的手?這兩人什麼時候這麼熟絡的?他給了梁婭什麼?難道這狗日的和梁婭……一臉鐵青的趙興友全身冰涼,已經不敢再想下去!
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和嫉妒,他和幾個班上的男女一起走了上去,將面色緋紅的梁婭圍了起來。看到梁婭臉紅嬌羞的模樣,趙興友心頭又是一陣滴血,無比的難受。自己和梁婭同窗一年,朝夕相處,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起碼有一大半的時間都是和她度過。兩人之間的交流和擺談也不知道有多少次。然而,梁婭何時在自己面前露出過這種女孩子的嬌羞?
除了王勃那狗日的狗膽包天抓了梁婭的手讓趙興友嫉妒和痛苦齊飛外,他對王勃到底塞了什麼東西給梁婭也是心癢難耐。無比的好奇,同時心中隱隱帶著強烈的不安。趙興友操著手,站在人群的外圍。豬統一樣的嘴唇微微翹起,帶著不屑的冷笑,見班上的這些人越說越離譜,什麼“藝名”,什麼“明星”都搞出來了,誇張得令人作嘔,趙興友便再也忍不住。撥開人群,走到裡面,將李楊手中的磁帶奪入手中。大嚷的嚷嚷:
“別吵了,有啥子吵頭?好不好聽,是不堪入耳的雜音,還是勉強能聽的音樂。拿隨身聽一放不就得了?梁婭。我今天帶隨身聽了,先拿我聽一下吧。”說完,如同剛才的王勃,也不等梁婭有什麼表示,再一次用雙手分開人群,朝教室急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