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兒,人家住在華鎣,離四方五六十公里,未變(莫非)你喊人家下班後回家去住嗎?現在在四方租一套房子也就一兩百塊錢一個月,又不貴。這點錢你都折不起嗦?”
“哦喲,米粉店才開了幾天,你的口氣倒是越來越大了!一兩百塊?想當初你老子我幫人家守門的時候一個月也才七八十塊錢,一兩百,那可是——”
王勃一聽王吉昌又要擺他那些他耳朵都已經聽起繭巴的陳年舊事,趕緊打斷王吉昌的話,道:“好了好了,老漢兒,不說了,你說的那些我都曉得。你快點去喊人吧,早點去也早點回來。”
“啥子?你喊我現在就去?現在都幾點了喲!現在騎車去華鎣,到了那裡天恐怕都要黑了喲。要去也要等到明天噻!”
王吉昌身上的很多毛病王勃都很厭煩,但做事拖拉,疲沓肯定要排前三。王勃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手,說:“老漢兒,哪個喊你騎車子嘛!你不會打的嗦?你直接打個車,通知完後再打車回來。”
“啥子,打車?那……那好費錢哦?”王吉昌嘴裡說著費錢,但臉上那副躍躍欲試的表情卻出賣了他。對他來說,能夠坐上四個輪子的小車子絕對是又拉風又長臉的美事。
“要好多錢嘛?來回最多五十塊錢。不要再磨了,快點去吧,我們等你回來吃晚飯。”說完,也懶得再理他這個時不時就愛一驚一乍的老漢兒,王勃從書包中拿出紙筆,鋪在桌上,開始設計起已被他看成是囊中之物的旁邊這家“紅紅中餐館”的裝修改造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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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如此老子1
王吉昌到底沒有能在吃晚飯之前趕回店裡。等他坐計程車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
跟前不久他從田芯那裡回來時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相反,此時王吉昌的臉上,寫滿了失意與不順。
“咋個,爸?沒見到人還是她們不願意來?”王吉昌臉上的神情讓王勃心頭咯噔一下。李翠和關萍是他十分看好,準備當店長來培養的潛力股,這次要是沒能招來,以後再想找到這種任勞任怨,心氣不高的員工,恐怕得費一番神了。
“唉,咱們晚了幾個月。你李伯說,三個月前,李翠去光漢一家理髮店當學徒去了。”王吉昌嘆了口氣道。
“那關萍呢?關萍你沒見到嗎?她怎麼說?”王勃抱著最後一線希望,緊盯著王吉昌問。
“沒見著關萍。關萍的家離你李伯家還有好幾里路。李翠去光漢後你李伯也不曉得關萍的情況,不曉得人家找到工作沒有還是去外省打工去了。”王吉昌搖著頭道,顯然也是很不甘心。但是他不甘心的內容倒是跟王勃完全不同:王勃是為錯失好員工而心有不甘;王吉昌卻是心痛那八十塊的打車費。
唉,這世上就沒有盡如人意之事啊!王勃心中感嘆一句,暗叫一聲可惜。看上的兩個員工沒了“緣分”,那就只有貼招聘啟事廣泛撒網了。
“不過,你李伯答應吃了晚飯後幫我們跑一趟關家,親自上門去打聽一下情況。如果關萍在家,又沒有工作,他會把我們這裡招人的訊息告訴他們的。”過了一會兒,王吉昌又冒了一句。
王勃聽了後,真有一把掐死這拉屎不一次性拉完的傢伙的衝動。王吉昌帶來的訊息雖然說明不了什麼,但多少還有那麼一些希望。與其招聘那些不知根底的陌生員工,哪怕多給點錢,他也願意找像李翠,關萍這種知根知底,踏實肯幹,又沒花花腸子的純良女孩。二十一世紀最重要的是人才,二十世紀又何嘗不是。
父親的出師不利讓王勃整個晚上都有些悶悶不樂,即便今天的銷售額又創造了歷史性的新高,達到了1380塊,也沒能讓他有多大的快樂。被失望和可惜籠罩著的王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