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谷。高興,歡喜,大喜。狂喜,小爽。大爽,特爽,爽尿……各種喜悅和爽快不斷的升級,直達天堂;然後又在疑似夢幻的恐懼中跌落下來,墜入凡塵。這麼幾天當中,雖然被陳斌領著,滿眼盡是是繁華,是“世界之窗”的文化景觀和建築奇蹟,是“歡樂谷”主題公園的驚險與刺激,但王勃卻完全是心不在焉,猶如夢遊,人在此處,心在彼處——在法拉利的駕駛席,在勞斯萊斯的後排椅,在灣流私人飛機的座艙內,在碩大無朋,猶如海上城市的巨型遊輪上。香檳,紅酒,在黑頭髮,金頭髮,黑眼睛,藍眼睛的中外美女們的臂彎裡和胸脯上……而下一刻,當他睜眼醒來,卻又驚恐的發現,所有的這一切,不過是他的黃粱一夢!
當然不是黃粱一夢,而是有可能實現的事實,他只需要耐心等待。在過去的幾天當中,表面的王勃處變不驚,看起來異常冷靜;但他的整個內心和整個靈魂,卻顛簸震盪,在天堂和地獄中升起落下,落下升起。晚上的睡眠,也是美夢和噩夢相互交織,輪番侵襲。然後,他便在美夢和噩夢的輪番侵襲中慢慢的適應著自己身份的轉變。
經過幾天時間的沉澱,他基本上已經適應了自己作為騰訓公司第四大股東,獨立董事的身份。他也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坦然的面對那過幾年就可以到手的龐大的財富了。
然而,當他看著眼前的這幾份由騰訓五虎蓋章確認,聯名簽字,並由工商局備案簽發的檔案時,那種恍若夢中,強烈的不真實感立刻再一次的死灰復燃,漫上心頭,直到馬騰的那句玩笑話在他的耳邊響起“王董,拿著呀?呵呵,怎麼,你不是後悔了吧?”,王勃才從那種亦幻亦真的不真實感中回過神來。
王勃伸手,拿起馬騰放在他面前的幾個檔案大致翻了翻,然後便裝入自己的書包,邊裝邊對有些忐忑的馬騰故作輕鬆的道:
“馬哥,你開什麼玩笑喲!後悔?我只後悔我現在沒有更多的錢!倘若有錢,我一定加大對騰訓的投資。‘老四’聽起來像‘老死’,太不吉利,我還是喜歡老二!”
“老二?”
“嘿嘿,馬哥,人這一輩子,說到底,不就是為了老二的幸福嘛!小弟這輩子沒其他大的愛好,就好下面那一口。”王勃“嘿嘿”一笑,一句插科打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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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勃揹著幾份價值連城的股東檔案從深市“載譽而歸”,回到四方的時候,已經是週日。從城南客運中心下車後,他沒有先回米粉店,而是直接招了個人力三輪把自己載回家,將書包裡的幾個股東檔案和前段時間從記憶中拔出來的十幾首完成或未完成歌曲放在一起,藏在了那一箱從小學一年級到高中一年級的一大箱廢書廢試卷中,這才在清空的書包隨便塞了幾本高二的教材。騎車朝米粉店趕。
他是星期二從四方出發,現在週日回來,在外“浪”了整整五天時間。儘管期間每日電話不斷,報著自己的平安,但是一家人,特別是他母親曾凡玉,乾姐姐關萍和田芯這三個女人,卻一直擔心得不行。
尤其是知道王勃身上帶著十萬鉅款的關萍和田芯,在王勃過了三天還未回來的時候。急得那是一個上串下跳,憂得那是一個心憂如焚,生怕一個人出門在外的他被綁架或者誆騙蠱惑。揪心不已的關萍急得更是哭了多次。若不是田芯拉著,星期五的時候就買火車票去深市找王勃去了。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啊?”關萍第一個從米粉店衝了出來,衝到正在人行道邊架車的王勃跟前,雙目通紅。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關萍的身後。跟著田芯,李翠和解英幾個老人。田芯看到王勃的那一剎那,一股驚喜和放鬆在她的雙眸中輪番閃過,而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匆匆走向隔壁的老店喊他的父母去了。
乾姐姐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