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著眼睛,看龔承仁的出手,看林蹊的應對,看她偶爾的反擊。
是的,她能看出來,林蹊在反擊。
熟悉了對方的套路後,她已經開始學習。
左手那把若隱若現的長刀,此時也可圓可直,可彎可圈。
不同於龔承仁的攻擊,大家都能看得見,林蹊的攻擊,龔承仁就未必能完全看出來了。
這就好啊!
秦殊輕輕鬆下一口氣的時候,陸望也在人群中,微微揚了揚腦袋。
這就是他家的孩子。
是晉階化神,遭遇心魔劫,特意佈下後手,以待未來的孩子。
陸望的眼眶忍不住的有些發熱。
換成他在擂臺上,也未必有靈蹊做得更好了。
至少在遇到這樣難纏的異形之寶時,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御使十面埋伏。
打得過,固然好,打不過……肯定要想辦法逃了。
叮叮!叮叮叮……
自學習十面埋伏,就一直越階而戰的陸靈蹊,並沒有絲毫的手忙腳亂。
她曾經的手忙腳亂都丟給了宜法師叔和知袖師叔。
是她們逼得她在戰場上學習再學習。
不學習,就會捱打。
不學好,肯定會捱打。
左手的影刀,若隱若現,它決定了,她是不是能更好的反擊。
龔承仁的右手臂突然一痛,一抹紅印,在破開的法衣上悄然升起。
他不敢耽擱,隱藏的死點微轉,劃開的肌肉迅速粘合到一起。
龔承仁沒時間慶幸,他原來的那點信心,那點為於箭、刑翰報仇的心,為世尊出手的心,現在越打越少。
林蹊的學習能力太強了。
她好像天生的就屬於戰場。
亂星海時,她一個人,殺得安畫和成康以及一百零八星衛死傷慘重,不是沒理由的。
幽古戰場時,更是幾百近千萬的殺戮。
近些年,雖然沒有再戰了,可是英烈園入境戰聯,固然一次次的死得憋屈,但龔承仁相信,在成為那些死戰修士,與他們的族人拼戰時,哪怕她被動的,不能做出正確的打法,也死戰了無數場。
如果那些人族修士的法寶,也有異形類的,肯定也跟著學了不少。
龔承仁直覺倒黴。
早知道林蹊是這樣的,他情願在外域戰場跟陸望遭遇到一塊。
至少,拼命一場,死在他手中,他不會有太多遺憾。
人家本就是同階無敵。
可林蹊不一樣啊!
她才是一個小天仙,還是才晉天仙沒多久的小天仙。
真要像於箭和刑翰一樣,落在她手中……
如萬壽宗這類,不想再挑大戰,只想暫時安逸的宗門,在兩邊的戰事上,會有如何的改變?
到時候,他真是族中的罪人了。
叮叮叮……
心念電轉間,龔承仁不敢再這樣下去,瞟向臺下的安畫時,恰見到她的嘴型在動,「守!」
他知道,她不會說出來。
但是,他能看到。
龔承仁正要收回那把絞著影刀的圓月鳴,就感覺後背猛的一痛。
奶奶的。
臭丫頭又把她的影刀變成了刀鞭。
看著透胸而過的刀尖,龔承仁顧不得其他,圓月鳴一前一後,為他開啟一點通道時,他不管強行沖開時,會讓傷口撕裂到何種程度。
對他們佐蒙人而言,只要死點在,元力充足,就能一直活著。
陸靈蹊的影刀,在人家格擋過來時,沒做絲毫停留地從旁斜著收回。
深深長長的刀口所需元力頗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