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給我你吹！（2）

後來王金存想了一個辦法，只見他站在高處，手拿旗幟對士兵們振臂高呼：“兄弟們，你們先上，我給你們斷後，送死你們就放心地去吧，黑鍋有我扛著吶！”

這時候他們連長出現了：“你他媽把我的話都說了，我說什麼呀。黑鍋我扛，你也放心去吧。”

“新來的當然要辛苦一下嘛，我來吧。”

“還是我來吧，我比較有經驗。”

“還是我來吧，我需要鍛鍊。”

……

於是全體官兵看到這樣一個景象：在一個光禿禿的小山頭上，他們敬愛的連長和指導員在槍林彈雨中為了一口鍋打了起來。

最終這個黑鍋還是他們連長背了，他被調到炊事班去背真正的黑鍋了。而指導員王金存則被罰關在小黑屋裡停職檢討，聽候發落。

我聽完金存的故事後，十分同情，恰巧，團長叫我過去，於是答應替他向上級求個情。

4

一見我來，老劉就握著我的手說：“這次一項光榮而艱鉅的任務要交給你。”

“放心吧，只要是黨和人民託付的，我一定能做到。”

“這次是一個防守的任務，你們的目標就是要死死守住汶河一帶，敵人每15分鐘重新整理一次，一次刷200個，你要有心裡準備。”

“團長，我們去守，那你們幹啥？”

“我們團這禮拜放五一長假，大部分士兵回家探親還沒回來，你就稍微克服一下，等他們放假回來，我就叫小樑子給你們吹集結號，你們只要聽到號聲，就撤。明白沒？”

“老大，我們連都好幾個月沒放假了，是不是也該放假休息了。”

“你們連實習的多啊。好了，把我的命令複述一遍！”

“從明天開始，死死守住汶河一帶，以集結號為令結束任務。要是沒有聽到集結號，就是打得只剩下一條內褲，我們也要鬥爭到底！”

我重複完任務，對著司號員小樑子說：“看你小子土了吧唧的，會吹號嗎？”

小樑子拿出號，說：“俺從小就酷愛音樂，村裡俺吹得最好了。你要是不信，俺給你們吹一段俺最拿手的《小寡婦上墳》。”

趁著小曲幽怨四起，我就對團長說：“那個關在牢裡的王金存，我看是個人才，就這樣把他槍斃了實在太浪費，我們連正好缺頭拉大炮的驢，不如就把他分到我們連拉炮去，你看怎麼樣。”

“行，你把他牽走吧。”

於是，王金存以指導員的身份來到我們九連。當晚，我們連還專門為他搞了個迎接派對。

排長焦大鵬首先為王金存致辭：“輕輕地，老指導員掛了，正如他輕輕地來，今天，輕輕地你來了，但總有一天你會掛得更慘。王金存同志，我們連素來有掛指導員的傳統，前前後後，都埋了28個指導員了。希望你透過自己的奮鬥，繼續重新整理存活時間最短的記錄，爭取打破吉尼斯世界記錄。大家鼓掌！”

狙擊手姜茂隨後發言，他激動地站起來：“俺，俺忘了要說啥了……謝謝。”

黑子做總結陳詞：“謝謝姜茂才的發言。他的話好代表了先進的生產力，代表了先進的文化方向，代表了廣大民工的切實利益。指導員同志，因為我們連的指導員總是活不長，所以我們對指導員的渴望，就像魚渴望水，鳥渴望藍天，久旱渴望甘露，老漢渴望媳婦一樣殷殷切切。為了我們那一雙雙渴望的眼睛，您一定要把光輝的思想傳授給我們，把革命的火種播到我們連每個人的心裡去。”

王金存見九連的兄弟們如此愛戴有佳，叉著腰說道：“有大家這份心就足夠了，為了大家，我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衝鋒的時候有我來給你們斷後，撤退的時候，我會衝在最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