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垂下眼瞼,半遮住眸子。
「你丈夫,他傷得很重,我們通知了華國的團隊,聯絡上了他家裡人,已經把他接回去了。」
時笛撕扯的心臟緩和了些許,呆滯地問:「多久了?」
「什麼?」
「他被接回去,多久了。」
「三天。」芬說得有些艱難,「時,你已經昏迷五天了。」
時笛喉嚨還留著火燒火燎的疼痛,她艱難地喘息了一會兒,低低地問:「你怎麼會在這裡。節目組呢?」
芬似乎被她的疏遠傷到,苦笑了一聲:「我是製片,節目組發生意外,我是出於工作角度留下來看護你的。」
其實,不一定得是他留下來,但芬不打算再說。
「其他人先回錄製地了,我等你身體好些,帶你回去。」
時笛閉了閉眼。
再睜開時,她禮貌地看向芬:「製片人先生,謝謝你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但接下來的賽程,我希望在沒有我參與的情況下,由你們繼續。」
芬驚愕地出聲:「時,你是要退出比賽?可是你堅持到這裡,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我們都會等你的,你不要有壓力……」
「參加節目之前,我們是簽了協議的。」時笛平靜地說,「節目組保證,比賽期間,不會讓選手陷入意外事故等危險,會保證選手的安全。如今,我遭受的這一切,已經證明瞭節目組的違規,我想我有充分的理由,主動選擇退出比賽。」
芬話頭止住,半晌後,有些不可置信地出聲:「你一定要這麼無情嗎?」
時笛沒有再說話。
她只是不想給這位製片人更多勸說她的機會。
她的沉默彷彿最後的宣判,芬搖搖頭站起來:「時,東方女人是不是都像你一樣,美麗又冰冷。」
芬把雜誌留在桌面上,大步走了出去,很快就有護士走進來,給時笛做各項檢測。
「時小姐,如果指標合格,您就可以出院了,請您配合一下。」
時笛點了點頭。
她要快點出院,她要回去找傅翎。
兩天後,時笛終於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她趕到醫院時,已經是深夜。寬大的病房內,傅翎悄無聲息地躺在病床上。
他身上插著各種管子,俊朗的面容蒼白得彷彿永遠也不會再醒來。
時笛緊緊咬著牙,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地走動著,指向十一點四十五。
時笛坐在床邊,無聲地盯著傅翎的面容,卻一下也不敢碰他。
「系統,是我害了他。」
系統冒出一陣滋滋的雜音,依舊元氣滿滿地回答了她。
「宿主,你不要這麼悲觀地想!其實一開始,我找到你的時候,就已經是天命之子身體出問題的時候了,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靈魂寄居在了你的手機裡,得到了溫養,天命之子早就已經衰弱到了病危的程度。」
「所以現在的情形雖然看起來很壞,但如果沒有宿主的話,天命之子的結果也不會有什麼差別。」
「所以宿主,千萬不要覺得是你害了天命之子喲!」
時笛微怔。
系統的話確實安定了她的心。
但是……
時笛揉了揉眉心。
「你不是為了保護傅翎而存在的系統嗎,為什麼非但不責怪我,反而為我辯護?」
系統發出一陣紊亂的聲音,最終沒有回答。
時笛卻從系統方才的話中,推理出了另一個資訊。
「你剛剛說,一開始是因為我溫養了傅翎的靈魂,所以他的身體逐漸恢復。那是不是這一次,我也可以透過照顧他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