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草進出的密度,切忌不可輕舉妄動,一切等到回來之後再作打算,但是可兒和小十四的性子裡都有些衝動好勇,就害怕萬一他們忍不住,跑進軍營去查探,被人發覺,那可就糟了。
現下義軍剛剛走上正規,明早顏飛花又會帶人來投奔,楊宗志難以抽身走開,只能期望小十四和可兒聽自己的話,千萬莫要草率行事,正想到這裡,忽然肩後兩隻柔軟酥嫩的小手兒攀了上來,一左一右的給他揉捏肩膀,下手輕輕柔柔,極為舒服。
楊宗志半轉過頭一看,見到原來是小嬋不知何時站到了自己的背後,細心體貼的給自己揉弄,他正要說話,不覺又心下一柔,閉上眼睛享受起來,暗道:“還是讓她做些事情,不然的話,豈不是要把她悶壞了。”
小嬋還是十五六歲的青春豆蔻少女,這般年紀的少女,往往心思活絡,天馬行空的什麼都敢想,都敢去作,若將她每天無所事事的囚在家中,或許並不是真個對她好,反而對她是一種桎梏,只看她方才惴惴不安的問自己那段話,便知道這小丫頭心思細膩,沒人理她,說不得便會胡思亂想。
楊宗志閉著眼睛想了一想,笑著開口道:“要不然……你一會去幫人做些針織活,怎麼樣,軍中有些親屬大嫂們,偶爾會來這裡給軍士們作些衣料,你去那邊幫忙,應當沒什麼兇險。”
小嬋咬住紅彤彤的水嫩唇皮,不情願的搖了搖小腦袋,然後探出一隻小手兒,點了點自己稍挺的胸口,接著又向地面上指了一指,意思是我就在這裡,哪裡也不去,嬌美的小臉上寫滿了執拗之意。
楊宗志一時拿她沒有半點法子,這樣身世可憐的小姑娘,當真是吼不得,說不得的,她時而順從,時而又有主意的緊,脾氣中的刁鑽古怪,絲毫不亞於那四肢齊全,耳聰目慧的可兒,這話便只能按捺住不表,晌午用過飯後,下午又換了朱晃帶領大軍習練武藝,朱晃力大無窮,若論單兵自是一員猛將,大家跟著他練氣力,練到日薄西山,已經是個個氣喘吁吁,疲累欲死。
楊宗志讓大家吃過晚飯後,又吩咐眾人早早的去睡下了,一日下來,可兒兩人卻是毫無音訊,他看到倩兒等人忙活一整天,紛紛憔悴的緊,便又讓她們早早的回去,小嬋拗著兀自不肯走,被他連哄帶勸的送出了大營。
回來之後,整座大營中靜謐一片,隱約能聽到小帳中傳來呼呼的鼾聲,連在一起彷彿遙遠的歌吹,這些場面在軍營倒是多見,楊宗志心下一片溫馨寧靜,彷彿回到了多年前,跟著爹爹四方遊走時,每日所見所得,只有那些日子,才是他一生中最最快活無憂的歲月,隨著時日飛梭般渡過,距離他……也越來越遠。
他緩緩走進了大帳中,裡面的長桌上點了如豆的燈火,照在地圖上,羊皮紙上被密密麻麻的標註了方位,地勢和地名,這一些……楊宗志過去便熟悉的緊,可謂是刻在腦海中,若是給他一隻戰力齊備的大軍,他立刻便能想出各種進退的步驟和計劃,但是現下就算有了六千人,依然還是寡不敵眾的,想要保全自身倒是還有法子,但是要護住北疆不被進犯,可就難為的緊了。
楊宗志今日對著地圖想了一整天,也沒有一個主意冒出來,便又走到長桌前坐下,看了不知幾個時辰,門簾外呼呼風聲怒吼,他不覺也打起盹來了,坐在方凳上腦袋一點一點的,耳邊隱約能聽見一個細細的嗓音,飄渺的呼喚道:“哥哥……哥哥……”
意識迷迷糊糊的,楊宗志彷彿看見那一身潔白短裙的小嬋,一邊嬌笑著向自己跑來,一邊口中還親暱的叫著哥哥,聲聲如黃鸝般悅耳,動聽的緊,他口中呵呵一笑,自己的耳朵猛然被一隻小手兒給捏住了,然後一個脆生生的甜甜嗓音,沒好氣的在耳後傳來道:“臭哥哥,躺在桌子上睡覺,還能笑成這樣開心詭異的,你……你到底夢到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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