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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性命效力於唐國公,貴府便是這般待人的麼?”雖已竭力冷靜,到底冷雨下澆淋了那麼久,她冷得止不住顫抖。

李建成微微一笑,“夫人的聲都顫了,可是駭怕了?莫怕,我本無惡意,請夫人來敘談敘談罷了,再借夫人的金簪一用。”說著他伸手自她的髮間拔下那支雙疊寶相花墜細金珠的簪子來,湊到眼前細細看著,“每見夫人必挽了這支金簪,想來應是心愛之物,杜克明自當認得。”他從懷中掏出一方絹帕,包裹了簪子遞於身後的隨從,沉聲道:“進城後找個不相干的人,速送至杜宅。”又從腰間扯下一塊木牌拋向領命的那人。

穆清不知眼下是何時辰,見他給腰牌便知此時已城中已宵禁,心下不由一鬆。她及到宵禁時尚未歸家,家中定已開始四處尋人。她在心中快速推測了一遍,李建成將她的金簪子送去給杜如晦,就是特意要向他表明是誰作下的事,大約本意是要以她為要挾,迫著杜如晦背棄李世民,轉投他的陣下。如他當真要傷她,斷不會讓她見著他的臉,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也根本無需他費事冒著傾盆大雨,親自跑來這荒郊野外一趟,如此看來他應不會傷了她的性命,這般一計較,她放下心來,不再驚懼,咬牙忍著蔓延遍身的溼冷,淡淡地說:“見也見了,簪子也借了,你究竟意欲何為?”

“果真非凡,尋常女子恐怕捱不到此時。夫人尚能思緒清明,實是不易。”李建成做出一臉訝異的表情,又深深作了個揖,謙和地說:“無他。無福得杜兄於帳下,惟求杜兄能高抬貴手,莫要沾手瓦崗寨。”

穆清冷笑道:“瓦崗寨,連大郎都不得插手,我們又如何碰得?”賀遂兆遣派死士蟄伏在叛亂內的事,許是被李建成獲悉了,但賀遂兆與杜如晦的關係一直隱匿得小心,通常只在康三郎的酒肆會面,康三郎又是個重義的,斷不會出賣了他。穆清大膽猜想李建成或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誤以為唐國公將瓦崗的勢力交付予李世民,捉了她來,不過是為了敲山震虎,逼著杜如晦放手,若沒有杜如晦的幫協,任憑李世民如何都收不住瓦崗寨。殊不知他父親暗中早已算計好了要將瓦崗歸入自己囊中。

既然眼下她性命無憂,事情如若真像她猜測的那樣,倒不妨順水推舟,稍加點撥,替他們的父子關係繫個死結,總不能白受了這番苦。心中定了主意,穆清試探著嘆道:“若是大郎不信我也無法,瓦崗確與二郎無關。大郎果真想要那些田舍郎來經營,不妨直接向唐國公討要了來,想來父子之間也應無甚好避忌的。”言罷她抬頭小心地去看他的表情,只是雨水肆虐,打落在臉上眼皮上,教她無法睜眼看清他的臉,她只得在心中默禱這番話能觸動到他。

李建成的沉默對她來說太過長久,他的每一次沉重的呼吸聲都和雷聲一樣砸在她心坎上,一面等待難熬一面又希冀他的猶豫長一些,穆清明白他沉思的時間越長,表明他對他父親的懷疑越深入,終於她聽到他怪聲怪調的笑,口氣不再恭順謙和,“算著時辰,杜克明也快趕到了,犯個夜對他還不算什麼事。至於你們夫妻是否有緣再得見,全憑造化了。”

他側頭對那打傘之人吩咐了幾句,便登上馬車,支開窗格,向著穆清深邃一笑。左右有人上前以一塊帕子堵塞住她的嘴,連人帶高椅一起端抬起來,往那茂密的雜草堆中走去,走了將近半百米,到了一處高出地勢的小土坡上,兩人才將她放下匆匆離去。穆清環顧四周,驚覺這竟然是個墳堆,周圍橫七豎八地豎著二三十塊木碑,一個接一個的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