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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改與金城郡的薛舉聯手,掉頭便血洗了武威。”

這是他的行事,穆清自心底泛上一陣熟悉的感覺,果斷透徹,絕不給人留有後路。此刻雖身處兩地,仍有他的謀略傍身,她只覺他就在近前。甚至他溫和的氣息彷彿細細地縈繞在她髮梢。鼻尖,肩頭。“李將軍可驚著了?”她微笑著問到。

賀遂兆面頰細微地抽動了一下,不為察覺地抹去了笑意。她原緊繃的臉,在他提及杜如晦時竟似被春風吹化了一般,洋溢起一層柔美的淺笑。失神了一刻,他才接著前面的話頭往下說道:“他當即便修書予薛舉。事不宜遲,明日一早便遣使與我們同往金城郡。”說著他從懷中小心地掏出一封火漆封緘的書信。展示予眾人。

穆清接過書信,來回翻轉了幾次,問道:“寫了些甚麼?”

“無非恐嚇示威一類,以我見他內裡早已畏懼薛公。一再向唐國公示好實則是想將薛公夾持在中間,令他不得動彈。今日結盟,正是求之不得。”議過李處則。賀遂兆又擺上那副嬉皮笑臉的形容,“在下該做的。能做的皆盡於此,接後便指靠著七娘了。平日聽二郎盛讚過,就連唐國公也常說七娘行事不讓鬚眉,終是有這個造化能與七娘共事,在下可是要細賞了這番風情……”

“賀遂兆,你究竟幾時能改了你這口舌。”阿達睜圓了眼叱到。

“罷了。”穆清息事寧人地揮手打斷,“明日一早便要趕路,得空呼噪,不若早些歇下。”賀遂兆隨即站起身,勾起一邊嘴角笑著朝她一拱手,便往樓上去。

她仍舊坐在原處,撫額出神,阿達知她心思沉重,有心安慰,卻笨口拙舌的不知如何寬解,躊躇了片刻,方直白地說:“娘子莫擔心,有我阿達在,便是殺也要拼殺出一條血路……”話未盡,就遭了阿柳一口啐,“呸!甚麼雪路雨路的,七娘不過是去探望顧家舊親,如何要你拼殺了。”

阿達被嗆了聲,一時不知所措,穆清忽覺著好笑,便抬頭朝著他們二人笑起來,反倒使阿柳羞紅了臉,推著阿達讓他趕緊睡去。阿達順勢要走,穆清突然想起一事,喚住他道:“我怕是,怕是騎不得馬了,與人同騎到底不便,明日替我尋輛車罷。”阿達木訥地點點頭,瞥了阿柳一眼,轉身便走了。

次日未及天亮,穆清被一陣急促的叩門聲驚醒,阿柳披衣去開了門,只見一向伶俐的店主戰戰兢兢地立於門口,低頭垂目不敢向裡瞧,說起話略顯語無倫次,“請阿郎早些準備了,將軍使者已在門口候著,及早趕路罷。”

穆清一下從榻上坐起,使力猛了些,肚角又抽絞著痛了一回,她忙以手輕按在痛處,所幸須臾便好。阿柳趕忙備下洗漱用具,待她自淨面揩齒後,遞上昨日的那件男子式樣的胡袍。她拿過胡袍,頓了頓又放下,“可有帶女子的裙衫?”阿柳從包裹中翻出一襲襦裙並一領披帛,狐疑地遞送到她手中。“女著男裝,到底是失了體統,既不騎馬,不走荒野,不妨換回裙裝。”她如是向阿柳解釋,自己也覺著牽強,內裡卻有著另一個原因。金城郡中不止有顧二孃,還有三年未見的庾立,她不願穿著男子的衣袍,風塵僕僕地出現在他面前,又教他嘆惜一回,囉唣一番。

蓮花小團紋的襦裙上身,果然使她回覆了嬌美模樣,阿柳替她梳了個斜斜的隨雲髻,素面細金釵固住髮髻。穆清從衣內摸出那支寶相花的金簪,對著銅鏡妥帖地簪上,短短的細碎小金珠又在烏髮間歡脫地躍動起來。“怎還帶著這支簪子?”阿柳一見這簪子訝異地問,旋即又笑著自答:“可不是我糊塗,阿郎親手簪上的,自是要日日攜伴著的。”

穆清歪頭向她斜拋去一個眼刀,噗嗤一笑,“沒聽見方才店主催促麼?還不著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