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泉躬身道,“主人真是心善,對部屬實在是太仁慈了。”
“有一點你弄錯了。”姬傲劍淡淡道。“這些海盜不是我的部下。”
“那他們是?”
“他們只是戰俘。”
天道泉明白了,“原來主人對他們還沒有收降。”
姬傲劍正色說道,“我堂堂一個西伯利亞侯。繳獲了這條船後,這隻船就已歸屬於本國海軍。這些海盜出身不正,品行不端,沒經過嚴格考核。豈會讓他們隨隨便便就成為本國軍人。”
天道泉想起了姬傲劍在華夏的身份。十分歡喜,“主人身份尊貴,自不會隨意收納不三不四的賊匪。難怪那日泉兒在島上殺了許多人,主人一點意見也沒有。”
她一直為主人當了海盜船的船長而耿耿於懷,此刻聽到主人未視自己為海盜,頓時覺得他的氣節如同日月當空,發出萬丈光輝。
姬傲劍點頭,“自始自終。我只說過我是這條船的船長,可沒答應過當‘他們’的船長。”
“泉兒明白了。主人現在使用他們,只是權宜之計,還需要有人來開船幹活。”
“如果他們表現好,也未嘗不能提前透過政審。”姬傲劍嘆氣,“可是提供給了他們挖金礦的機會,他們都要嫌棄,真是不成氣候啊。”
“這些人是朽木不可雕也,主人不必為他們難過。”
“等到了美洲,這條船就該洗白了。”
又行了一月,黑珍珠號來到了秘魯的一個港口,進行補給。
一群海盜下了船頭,十分憋屈地分頭去賣魚。
好在他們是從一艘黑漆漆的炮艦上下來,個個又是五大三粗,帶著刀斧火槍,這副煞氣十足的樣子明顯不是善類,港口上的收購者倒是不敢過於壓價。
賣完魚的海盜們回到碼頭,卻是大吃一驚,左看右看就是找不到自家的黑珍珠號。
有個傢伙忽然喊起來,“在那邊!在那邊!”
其他人一看,大罵起來,“這麼白花花的一條船,怎麼可能是黑珍珠號,你瞎了眼不成?”
“可是這條船不管大小形狀,都和黑珍珠號一模一樣。”
“嗯?”
大家反覆仔細檢視,確認這應該就是黑珍珠號。
可是黑珍珠號怎麼會變成一條白船,船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滿腹疑慮的海盜小心翼翼地走近,很快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染料味道。
等上了船後,登時見到船上的同伴都哭喪著臉,好似剛剛死了家人一般。
姬傲劍正悠閒地在船頭張望風景。嗯,南美洲的風情,也算是見識到了。
剛回來的海盜們戰戰兢兢問,“船長,這是怎麼回事?”
站在船長身旁的天道泉冷冷開口,“正如你們所見,黑珍珠號已經洗白了,從此再也不是海盜船。”
洗白?
從頭到尾刷上一層白色染料就叫洗白?
“船長,你怎麼有錢買白料來刷船,不會是搶來的吧?”
船上原本連一個錢幣都沒有了,剛剛賣魚得到的一點錢還在我們懷裡呢。那你搶了這些染料,依然還是海盜行徑,洗不白的。
旁邊有其他海盜小聲告訴說,“船長把黑珍珠給賣了。”
賣魚的海盜們登時傻眼了,我們怎麼把老獨眼的拉風寶貝給忘了呢?
那可是水晶球一樣大小的珍珠。不管本身是珍珠也好,是水晶球也好,反正都是貴重之物,賣的價錢比這些天捕撈的魚蝦都要多得多。
姬傲劍慢悠悠開口,“從今天起,這條船就叫白天鵝號。”
所有的海盜都是眼前一黑,差點被濃重的染料味道燻得暈過去。
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