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說不出話。
匕首並不奇特,奇特的是上面的圖案:一隻展翅騰天的鳳凰。無論正看倒看左看右看,與我的倚天都是一對!
陸君涵臉上笑意更濃了:“玉瓷,看來冥冥中早有天意。”
那你就等著遭天譴吧!我在心底問候完他八輩祖宗,回頭看裴湛藍:我記得當年怒江邊我把倚天給了他。。。就見裴湛藍臉色陰沉,目中少見的戾氣懾人。
我一怔,就聽身後聲音道:“在找這個?”
我緩緩轉過身,果然,倚天被陸君涵隨手把玩著,他看了我一眼,涼涼道:“定情信物麼?藏得那麼貼身。。。”我氣得正要開口罵回去,忽覺肩膀被輕觸了一下,側頭,裴湛藍衝我微微一笑,道:“身外之物,不要也罷。”聲音雖低,車廂能有多大,聽了個清楚。
看見那比春光還要明媚的傾城一笑,所有怒焰瞬時煙消雲散。我釋然,靠過去用頭在他肩上蹭了蹭,他用額頭輕抵我的發,愛人間的親暱一覽無遺。
毫無疑問的,身後某人的頭頂冒起了青煙。
“既然你幫我開啟了寶匣,不如我也送你一樣禮物。”陸君涵盯著我倆,陰惻惻地道,隨即衝車外喚了一聲:“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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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圖窮匕見真相顯 。。。
車簾一挑,一個身影輕盈地躍入車中,衝陸君涵躬身施禮:“見過將軍。”
那熟悉的嬌顏,清脆的嗓音。。。我怔怔呆立原地,半晌,驀地醒轉般,上前一步抓住來人衣袖,慌張而急切地問:“小雪,你怎麼也被抓來了?”
江雪面色隱隱泛白,望著我的眼神中百般情緒糾纏,陌生到我再也看不懂。半晌,一把甩開衣袖,轉身衝陸君涵恭聲道:“將軍有何吩咐?”
望著空空的手,我一步一步後退,直到靠倒在裴湛藍身側,只覺通體生寒,竟是止不住地顫抖。
陸君涵滿意地看到我茫然失措的樣子,衝江雪道:“你和玉瓷姐妹一場,趁此好好聊聊吧,以後怕也沒機會了。”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挑簾而出。
車廂中靜謐無聲,詭異的空氣緩緩在三人周邊流淌,越凝越沉,重得便似要瞬間墜落,破碎成塵。
嘴唇動了動,我努力了半晌才聽到自己的聲音:“為什麼是你?”
江雪面無表情地道:“為什麼不能是我?”
我想想,的確,這個問題真蠢,我當她是妹妹,但她並不是。就算是又如何?如果她一開始的選擇便是陸君涵,那她對我甚至連背叛都談不上。換個角度說,反倒是忠臣一個,只不過忠的物件不是我罷了。
雖然如此自我安慰,可心還是像被鞭撻似的,一抽一抽痛得厲害。我鴕鳥般地把頭往裴湛藍懷裡紮了扎,只希望這一切不過是大夢一場,那些歡笑的、嬉鬧的、親密無間的美好日子,不過是夢中幻境。醒來,沒有憨傻迷糊的子玉,亦沒有狡黠率真的江雪。
“傷敵一分,自傷三分。況且,玉瓷從來都不是你的敵人。”耳邊傳來裴湛藍清冷的聲音。
“江雪的命是將軍給的,與將軍為敵者,便是我的敵人。”
“是麼?那你又何必費那麼多心思,用二十年才得一花的青曇作藥枕,只因那青曇花可以養心安眠?玉瓷被劫那次,綁匪欲給她下的本是藥性極烈的迷藥。你將藥調包,因為你知道以她當時的身體狀況若服下怕是就醒不過來了。。。”
“我不過按將軍的要求,留活口而已!”
江雪有些煩躁地扯了扯襟口,裴湛藍淡淡一笑:“當真?那他叫你給玉瓷下華胥散,為何你沒有聽從?”
江雪一愣,如遭雷殛,滿臉的不可置信:“你早就知道了?不可能!什麼時候。。。。。。”
“你的身世和你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