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你不事先點亮這路上的燈,給自己照明,這以後摸黑會很辛苦。”
玟果哪能聽不明白她這一語雙關的話?或許做皇上的女人的確需要開路照明,用各種手段來維護自己的權勢和地位,但這些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為什麼不能有人陪?這黑燈瞎火地……您以前也是一個人點的燈嗎?”玟果望著前面漫漫長路,好不洩氣。
“傻孩子,一個女人一輩子,能陪你走到最後的只有夫君,可是不管是皇上還是太子,日理萬機,又怎麼會再把時間花費我們的這些儀式上呢?”皇后停了停回憶著自己年輕時點燈的情景,眼裡閃過一抹惶恐,“不但我,就是虞真,太后,她們都是獨自一人點地燈。”
“皇上就不擔心你會害怕嗎?”日理萬機?只怕是身邊女人太多,這點燈的女人不過是他後宮中的一員,根本懶得理會吧。
果然皇后眼角閃過一抹苦澀,“皇上身邊有那麼多女人,哪裡會想得到這麼多?”
玟果心裡升起一絲悲涼,做皇上地女人實在是可憐的人。母親自行要求嫁給父親到是對了,雖然放棄了至高的地位,但可以得到丈夫全心的愛護。
皇后陪著她又坐了一陣子,天空已掛上夜暮,抬頭看看天色已晚,接過宮女遞來地一把香,親自抽了一根插在雕著鳳紋的中空長手柄上。
將長手柄連著剩餘的香和火熠子一同遞給玫果,“吉時差不多到了,我也該回去了。”
玟果忙起身恭送皇后。
等皇后走遠了,望著面前沉浸在夜色中的宮道,長嘆了口氣。
寒冷的夜風吹她耳鬢的長髮,帶著寒意灌進她地頸項,讓她起了一臉的粟粒,禁不住打了個寒戰,暗暗報怨,不知是誰訂下地這鬼風俗。
打著火熠子點燃,將火頭湊到唇邊,吹了吹,讓火頭燃得更旺。
舉高手柄,點燃頭頂的第一盞宮燈。
當這團紅色地光亮在這黑暗中閃爍時,玫果心裡升起了一絲暖意。
忍不住加快腳步,想去點燃下一盞宮燈,獲取更多的溫暖。
天越來越黑,越來越冷,可前面地路卻象是怎麼走也走不完。
手柄上的香燃盡了,重新換上一支,可是風太大,她幾次劃燃火熠子,都被風吹滅了,始終沒點燃手柄上的香。
回頭看著已點上了燈的宮路,溫暖的光在夜風中閃爍,再看前面,一片漆黑。
一聲鴉叫劃破了寂靜,卻令她驚得全身一顫。
這一刻,她突然害怕了,彷彿看到的是自己以後的人生,完全看不到光明的人生。
發著抖,抱著胳膊,慢慢後退,不想再往前走,她不要一個人走在黑暗中。
驀然身上一暖,一件長大厚實的風袍披在她肩膀上,頓時驅走了這夜晚的寒冷。
玟果慢慢的轉過身,順著眼前高大的身影上看,最後定格在那張籠罩在暗影中的俊朗剛毅的臉上,陷進了他亮如星唇的黑眸中久久無法移開。
弈風用因長年拿兵器而粗糙的指腹拭去她臉上的淚,眼裡沒有慣有的謔笑,只有心疼,“怕黑?”
玟果愣愣的看著他,沒有迴避他的擦拭,老實的點了點頭。
那隻大手正一點點驅逐著她內心的恐懼。
他微微的笑了笑,“終歸還是個孩子。”伏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玟果這才回過神來,難為情的微微避開,看著他打著燈籠,也披著風袍,那自己身上的風袍顯現是有意拿來的,這麼說來,他並非路過無意中遇見自己。
“你……怎麼會在這兒?”這麼晚了,她想不出他一個人進宮做什麼。
“我怕你害怕,來看看。本來想早點來的,不過手上有點事,來晚了。”他懊惱沒能早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