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不敢出一口。
“開啟。”寒宮雪腳底升起陣陣寒意。
侍衛開啟錦盒,重新舉起,額頭滲出冷汗。
寒宮雪定定盯著何種人頭,腦袋“嗡嗡”作響,過了良久,才閉上眼,壓下喉間湧上的腥甜液體,慢慢睜開眼,眼裡陰氣密佈,“怎麼可能,玫果那jian人哪來的這膽子?”
旁邊另一個侍衛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上,“這是平安公主給主上的信函。”
寒宮雪一把奪過,攤開來,卻是血淋淋的一行大字,“血祭我夫佩衿!”
身體一震,將那封xie書揉成一團,“誰殺了佩衿?”
侍衛嚇得全身一抖,“是公主。”
寒宮雪雙目突然泛出綠光,神情扭曲,衝到侍衛前面,將他手中錦盒一把掃落,寒宮鈺的人頭滾落一邊,“孽障,竟敢殺佩衿……孽障……”
揚起一掌將那人頭擊得稀爛。
三個侍衛臉色慘白,唇色烏黑,屏了呼吸,唯恐下一掌拍在自己頭上。
寒宮雪握著拳,壓下怒氣,“罷了,叫人來把這兒收拾了。”轉身進了裡間。
玫果私自處置了寒宮鈺,與寒宮雪正式拉開敵對戰局,暗忖普皇該如何表示,這次招她回京,不知是禍是福。
揭了身側轎簾,看了看窗外,已近城門,見冥紅正與一個通訊員說著什麼。
冥紅點了點頭,縱馬到轎邊,微伏低了身對她說道:“太子今晚凱旋迴京,皇上要郡主先行回鎮南王府休息,明日再進宮見駕。”
玫果眸子一亮,這些日子來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他回來了,總算安然回來了,點了點頭,眼角帶笑,慢慢放下車簾,“回府吧。”
冥紅暗歎了口氣,縱馬前行,吩咐回府。
玫果得知弈風平安回來,心情大好,四年來一直以為他已經死了,上次得知他活著,欣喜之情已不是語言可以表達,然僅短短一見,便又再分別。
雖然他在戰場上滾打多年,但她每每想起與他同在戰場上的那場廝殺,血光劍影,便在眼前浮現,刀劍無眼,生死一線,他一日沒離開戰場,她的心一日不得放下。
現在總算可以心安了。
想著他四年不曾回京,不知太子府打理的如何,又再揭開窗簾,想吩咐冥紅,繞路從太子府門前路過,看看情況。
就在這時,另一隊人馬擁著一輛車馬從後面駛來。
那馬車簡單樸實,做工木質卻是極好,絕不是普用人家用得起的,而且隨車護衛步伐齊整,一隊上百人,竟無一人交頭接耳,安靜的只有馬蹄了車轍聲,這樣的氣勢更不是普通官家或者有錢人家所有的。
就她所見過的隊伍只怕只有弈風的鐵騎方有這等威嚴,心裡好奇,向對面望了過去,那馬車車簾垂下,看不見車內情景。
對冥紅道:“我們讓他們一讓。”
冥紅一揚馬鞭,玫果的護衛隊齊整整的避到路邊。
對面帶隊人向玫果和冥紅點頭示謝。
玫果微笑回禮,正要放下車簾的一瞬間,和風吹起對面馬車素雅的車簾,夕陽灑入車內,只是一呼一吸之間,又再合上。
但僅這一會兒的功夫,車內端坐著的側影映入玫果眼簾。
想再看清楚些時,那車簾已掩得嚴嚴實實。
玫果全身僵硬,如遭雷擊,揭著窗簾的小手將窗簾捏成一團,力大的出奇,將那副窗簾拽了下來,仍不自知,痴望著那輛馬車慢慢遠去。
是他……
是他……
竟然是他……
雖然只是個側影,但那儒雅的面頰,早已鏤刻在她心裡,她不會認錯……
“怎麼了?”冥紅看了眼她手中緊拽著的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