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蕭玉翎關切道:“呆子!你不高興麼?”梁文靖苦著臉道:“我在想,蒙古皇帝就要來了,這合州城不知道還守不守得住,若是城破了,只怕我們都活不了,我死了不打緊,可你若有三長兩短,怎麼辦呢?”
蕭玉翎沉默一會兒,把頭埋進他懷裡,柔聲說:“別想那麼多!不說蒙人和宋人誰勝誰敗,我倒是寧願呆在這裡,哪兒也不去。只要,只要天天見著你,就算來日挨千刀萬剮,我也不怕。”
梁文靖急道:“別這麼說!你死了,我也不活!但只要我活著,就絕不讓你死。“他說得斬釘截鐵,心裡也下決心,誓保蕭玉翎周全。
蕭玉翎望他半晌,突地嫣然一笑,輕啐道:“呆子就是呆子!”梁文靖笑笑,想起那日戰事,便將自己大顯威風、救出父親的事說了。蕭玉翎聽得歡喜,連聲叫好。梁文靖道:“那個藍袍的韃子好厲害,以我爹爹的箭法,也幾乎鬥不過他。”
蕭玉翎微微一笑,道:“那便是我二師兄伯顏了,我早說過,他弓馬之術,天下無對,只沒料到你爹也厲害,竟能做他的敵手。”
梁文靖想了想,說道:“既然他是你師兄,到時候城若破了,料也不會害你吧。”蕭玉翎笑道:“那是自然,你別瞎操心,屆時我求求他,一定連你也沒事的。”梁文靖聽了,心中隱隱覺得如此不妥,但如何不妥,卻又說不上來,唯有默然。
這般過了三日,蕭玉翎原本心寬意馳,從無長遠之計,但有情郎相伴,便將生死置之度外,但求今日盡興,不管明日如何。這一晚,兩人故事說得累了,相擁入睡,忽聽叫喚,梁文靖揉眼一瞧,只見白樸立在身前,神色凝重,異於往時,不覺吃了一驚,忙道:“白先生,對不住,我忘了時辰,竟睡著了。”蕭玉翎啐道:“死呆子,睡著了又怎樣,你何必跟他低聲下氣的。”
戰城南(10)
白樸瞧了兩人半晌,忽地嘆了口氣,欠身施禮,悠悠道:“淮安千歲,蒙古大汗已然到了。”
《戰城南》
李白
去年戰,桑乾源;今年戰,蔥河道。洗兵條支海上波,放馬天山雪中草。萬里長征戰,三軍盡衰老。匈奴以殺戮為耕作,古來唯見白骨黃沙田,秦家築城備胡處,漢家還有烽火燃。烽火燃不息,征戰無已時。野戰格鬥死,敗馬號鳴向天悲;烏鳶啄人腸,銜飛上掛枯樹枝。士卒塗草莽,將軍空爾為?乃知兵者為兇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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