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那個熟悉的名字,白玄蟬身形不經意地頓了頓,她不由自主地往程風起的方向靠近默默地抬起手牽著他垂在身旁的手,見狀程風起撇過頭看去,餘光掃過她的臉看不出什麼異常,而後輕輕握住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走進店門口只聽重重疊疊的衣架後一聲縱容的長嘆後無可奈何的聲音響起:“好看,你穿什麼都好看。” 就連外人都能聽出他言語之中的敷衍,果不其然隨即一個嬌嗔的聲音緊接著響起,嬌滴滴地責怪道:“你都沒有仔細看,你就是在搪塞我!” “還要怎麼仔細?我把眼珠子摳出來放你身上好不好?” “啊——!!我要生氣了!!” “小祖宗,別為難我了,我已經看出審美疲勞了,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我出去吃個飯再回來繼續挑好不好?我真的餓。” “餓也得憋著,反正萬一餓出什麼三長兩短的我也會照顧你的,放心,我肯定會把你照顧好的。” “別介,你先照顧好你那盆仙人掌再說,這輩子我是第一次看見有人能把仙人球給我養死的,我沒那麼耐造傷不起。” “陸京墨——!!” “嘖,好吵。”聽見這聲響徹心扉的喊聲,白玄蟬不悅地咋舌,抬起頭看著程風起一本正經詢問道,“我能不能過去扇她一巴掌?” 聲音不大不小清晰地落入了店內眾人的耳朵裡,在場的諸位店員聞聲猛地抬起頭瞠目結舌地向她望去,就連程風起都詫異地擴了擴眼瞳,片刻近乎詭譎的沉寂後,隱匿在重重衣衫後傳來戲謔的一聲:“姑且可以試試。” 這次女人的聲音沒有再響起,而白玄蟬鬆開了程風起的手撥開擋在中間層層疊疊的昂貴衣物出現在對方面前,陸京墨百無聊賴地倚靠在接客沙發上,穿著休閒隨意,碰到面後懶洋洋地向她抬抬手錶示問好。 跟在後頭的程風起沒有打招呼的想法,雙手插兜側身靠在大理石立柱上半垂著眼眸,看見茶几檯面上擺著的菸灰缸中插著幾根菸頭,他欲拿出煙來銜上,可瞥了一眼白玄蟬後忍住了衝動繼而拿起電子煙抽了兩口緩解煙癮。 看見走來的人,蒼杳兒表情凝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倏然她轉頭看向安坐在沙發上坦然自若的陸京墨又望向沉默不語靠在一旁的程風起,最終目光落在了逐漸朝著自己逼近嘴角掛著淺淺笑意的白玄蟬。 狼狽的回憶猛地湧上心頭,十一年前白露也是如出一轍的神情帶著大管家走進自己的寢室裡,然後雲淡風輕地說出一個‘滾’字後將自己徹徹底底趕出了陸家,時間會抹去很多東西,但那時白露那雙死氣沉沉的墨色眼瞳從始至終蒼杳兒都銘記於心。 鞋跟踩在大理石地磚上響起清脆的聲音,如死亡的預告般叩擊在蒼杳兒忐忑的心中,自那天后她無數次設想過兩人會在何種場景中重逢,尤其是在重新回到陸京墨身邊後,他的寵溺讓再次相見的慾望達到的巔峰。 如果能夠再見,自己一定會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確實,如她所願兩人確實重逢了,可卻與臆想中截然相反。 “初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或許我該稱呼你一聲——”白玄蟬停在了蒼杳兒跟前半米遠的距離,落落大方地伸出手道,“表嫂?” “什、什麼?”突如其來的稱呼令蒼杳兒猝不及防,她詫異的目光再次在兩個男人之間迴盪,怔怔地落到白玄蟬的身上,“你是?”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白玄蟬,是程風起的夫人。”看著自己仍舊停在半空中的手,白玄蟬不覺尷尬從容地縮回手,故作委屈道,“哎,看來表嫂不是很喜歡我的樣子。”隨即她又明媚地笑起來,“但是沒關係,我也不是很喜歡你。” 沒有反應過來她態度的急轉直下,蒼杳兒思維仍停留在她剛才那個詭異的自我介紹上,‘白玄蟬’‘程風起的夫人’也就是說她並非白露,但她這張和白露一模一樣的臉令蒼杳兒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喜歡總會有光()總會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