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錄影帶中還有一卷帶子異常龐大,比其餘的帶子要厚多了,陸京墨顫巍巍地開啟盒子將這卷帶子拿出來放進卡槽中,裡面倒不是被凌辱的片段,但這比凌辱還要令人憤慨,在影片中白露就像是藥品的容器,替他們嘗試了一種又一種的藥物。
突然想起了早年程風起第一次碰違禁品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是哪兒來的分享欲給自己了幾種輕型藥品,成癮性不高閒來無事可以用來助興,雖說自己對這種東西向來不感興趣,但仍舊搪塞地說了聲謝謝,然後帶回了房間。
由於那時白露可以自由進出房間,手裡那些藥丸還沒來得及收好她便推門而入,看見那些東西之後她臉色驟變,不由分說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教育,當初還不明白為什麼她的反應會那麼激動,沒想到在這背後還有這一層。
這次影片的錄製時間是在程風起繼位程家之前渡劫局的那段時間,也就是說這段時間程逐月冷眼旁觀自己親生兒子被人囚禁地牢而不遠萬里掩蓋行蹤飛來華國在這個骯髒的地下室做這麼齷齪的事情。
翻過所有的錄音帶,每卷帶子的拍攝時間都是趁他離開陸家的間隙,看到這裡他忽然恍然大悟,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原來白露害怕自己離開、害怕檢查身體、深惡痛絕違禁藥物,是源於她年少時的種種腌臢之事。
像她這樣子的人,又怎麼會利用違禁品來破開華國的口子,陸京墨不敢細想,就在剛才他竟然還用那種質疑的眼神兒看她,猜忌她的清白。
從地下室出來時天早已黑透,扶著牆蹣跚出來的陸京墨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白玄蟬,更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她,他頓時倍感無力往下傾倒,倏然身旁有人穩穩攙扶住了自己的手臂。
“老大。”
聽到這個聲音他恍惚地轉過頭,看見西拾在攙扶之餘擺手讓周圍的人全都退下,似乎該問一下他怎麼會過來,但此刻自己的腦中一團亂麻,陸京墨被他扶著坐下,在他將手即將抽離時猛地反被拉住。
“西拾,怎麼辦,我該怎麼辦?”陸京墨無措求助,指著那扇門瑟瑟道,“那裡面,我看見那裡面有很多,很多……而且下午我還對露露,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老大!”見他驚慌的模樣兒西拾掙開他的手牢牢按住他的肩膀,“老大你看著我!你是陸京墨,你不能怕!”
“我——”話是如此可陸京墨崩潰地搖頭,如果是別人,如果不是白露,不是陸遂之,不是程逐月,或許他能夠淡定如斯地看完全程然後在從容下令解決問題,可裡面的內容完全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
而且害她陷入這般境地的罪魁禍首有他在內,如果早早得覺察出她的不對勁兒,如果自己能多陪陪她,亦或是說能夠不畏阻攔將她帶在身旁,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是不是她能有個健康安全的生長環境。
見狀西拾喊人送支鎮靜劑,拿到鎮靜劑利落地推空了裡頭的空氣注射進陸京墨體內,藥物迅速起效,迅速平靜下來的陸京墨低頭扶額沉默不語,靜謐間書房的門緩緩開啟,聽見開門時西拾蹙眉抬頭看去。
本以為是不聽話的下人貿然進來,沒想到竟是白玄蟬進來,她似乎是預料到他會出現似的絲毫不驚訝,未等西拾開口便先人一步說道:“陸觀不肯好好吃飯,我不知道拿她怎麼辦才好,大哥幫我去看看。”
難以拒絕的理由,可是陸觀固然重要但於他而言陸京墨才是更該看著的,西拾有種莫名的直覺,這次回來的白玄蟬不容小覷,相比起曾經她更加有恃無恐,而這個‘恃’並非陸京墨,至於是什麼,他不敢想。
僵持不下間陸京墨抬手示意他先行離開,與白玄蟬擦肩而過時兩人對視,這是第一次他對上了她的眼睛,那雙黑瞳深幽駭人,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