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怎麼,嚇傻啦?”他好笑地伸出一根手指點點她的額,壓低高壯的身軀,湊近她,笑道:“還有,我最好提醒你一句,湖中的錦鯉雖然看著肥大好看,但卻是不能吃的。”
“為什麼?”她呆呆仰起頭,怔怔望著眼前的笑臉,喃喃地低語:“為什麼?”
“因為那是——我表兄送我的啊,吃了它們總是不好同他交代。”他拉著她走到木桶的一側,尋到桶裡的臺階坐下,見她即使坐在最上層的臺階上也是搖搖晃晃地只能露出小腦袋來,便索性抱她側坐在自己豎起的膝上,拿起水中的浮瓢挖水小心地澆到她的頭上。
“為什麼?”
“你怎麼啦?剛才被我嚇傻了嗎?”他丟掉水瓢,摸摸她的額頭,“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這樣的,對我。”她推開攔在眼前的大掌,靜靜地看向他的笑臉。“你,為什麼,會,這樣的,對我。”
他愣住,漆黑的眼與她靜靜對峙,一時無語。
他初遇她,是在他醉酒狂亂、強忍情慾焚身之苦時。
那時猛地見到了在馬廄飲水木槽裡玩水自得其樂的她,他再也隱忍不住沸騰欲爆的情火,在見到她裸露在夜色裡嬌小的女子軀體時,便什麼也不顧地強行將她覆在了自己火熱的身下,即便明知自己醉醒後又要後悔,即便知道他又將害了一名無辜女子的一生,他卻是什麼也管不得了。
那一刻,他混亂的頭腦裡、他燥熱的身軀裡,他惟一還能支配的本能便是狂縱地尋求一時的歡愉!
其他的,他什麼也理會不得了。
瘋狂而極度歡愉的一夜啊,在他醒後,在他尋到她之前的每一天午夜夢迴裡,總是千遍百遍地來撕扯著他的心、他的身、他的魂。體內瘋狂叫囂著的焚身情火,吞噬他所有理智的無邊慾望,讓他夜夜不得安眠,日日不得宣洩,他懷疑,如果他再尋不到那如夢夜色裡的女子,他是否會就此的血脈爆裂狂亂而亡?他若再不得到那給了他生平最大歡愉的女子,他是否就要陷入日日夜夜的瘋狂之中、再也顧不得道德顧忌地殘害了身邊目所能及的所有女人?
他——或許真的會吧!
或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吧,不忍心看他如此的受盡慾火的生死煎熬,更不忍心看他失去理智地狂亂放縱,他竟然真的尋到了她,尋到了那如夢夜色裡的神秘女子。
竟然是女扮男裝混在馬廄裡飼馬的馬奴!
那遙遙望過去,視線中那小到不能再小的小身影,讓他生平第一次地憤怒,生平第一次地猶豫。
她——怎能是她,怎可以是她!
他自少小時便養成的高傲,讓他不屑擁有這樣的女子——更何況她非是完璧之身啊!這於他來說,簡直是對自己、對他高貴姓氏的侮辱啊!
可是,體內瘋狂叫囂著的焚身情火,吞噬他所有理智的無邊慾望,讓他夜夜不得安眠、日日不得宣洩的生死熬煎,他咬牙,強迫自己去暗中接近那又黑又瘦、總是嬉皮笑臉著的小小馬奴,終於一個深夜裡,他捉住了她的喃喃自語,他確定了就是——她啊!
果然是你。
她聽到這句話時一時蒼白了幾近渙散的眼神,忍不住地開始戰慄——
而他在說出這四個字時,又何嘗不是萬分的沮喪、千分的無奈,百分的推拒,十分的欣喜。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啊!
他不知自己該如何處置她,真的將她從此收納身前,承受他無邊的慾望、焚身的情火麼?
他卻是那麼介意著、甚至厭惡著她的非處子之身的事實!
可是,她看穿他意圖之後的舉動,卻讓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她竟然想也不想地跑去找關飛,說要“自贖自身”!他驚詫片刻,竟然隱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