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確認找不到他,終究會離開的。畢竟那天晚上的戰鬥以後再也沒有任何人看見他在山裡,所以如果推測他其實早就已經逃走也是可能。
雷札德不知道自己還得等多久,但他必須等下去。
他要活著逃出去,然後變得更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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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札德認真地給手中的野鳥拔毛,他不知道這種鳥叫什麼名字,但它是這幾天雷札德唯一的獵物。事實這種鳥不但樣子難看,味道更差,而且非常笨,所以才會讓雷札德這種完全不懂打獵的貴族子弟得手。
拔去鳥毛,挖去內臟後,雷札德甚至不敢生火烤熟,只能生吃。火這種東西白天有煙晚上有光,總是不安全的,他現在的處境必須絕對小心謹慎,容不得半步行差踏錯。
生鳥肉異常腥氣,但雷札德卻吃得津津有味,他的確餓得狠了,而且這鳥肉再怎樣,也比他前些日子被迫吃的某些東西容易下嚥。
吃完之後,地上散落的羽毛、骨頭和血跡之類的東西還被雷札德小心地掩埋起來,不留半點痕跡。
“你在做什麼?鬼鬼祟祟的。”毫無徵兆的,身後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雷札德猛吃一驚,他幾乎條件反射就要施展魔法攻擊,但立刻忍住了——不管是什麼人,既然能夠無聲無息來到自己背後不被發現,那如果要對付自己早就下手了,而既然對方沒有展露敵意,自己展露敵意就很不智了。
平復一下心情,雷札德慢慢轉過身,他看見了一個長袍老者正懷疑地望著他。
這老者形容枯槁,面板蒼白毫無血色,深陷的雙目中盡是冰冷的顏色,令人不寒而慄,以他這副尊容,其實也沒什麼資格說別人“鬼鬼祟祟”。
“我沒幹什麼,”雷札德小心翼翼地回答,“你又是誰?”
“莫名其妙的傢伙,”老者冷冷地打量著他,“真礙眼。”
毫無徵兆的,老者伸出瘦得彷彿只有骨頭的右手食指,一道黑色的光線射了出來。
死亡一指?!雷札德儘管在全神貫注地堤防,也依然大吃一驚,他立刻發動相應魔法,一道淡淡的光罩已經護住全身。
黑色光線射在了護罩上,兩者同時消失不見。
“噢?”老者露出詫異的神色,“原來還是個魔法師,真看不出來。但是能夠瞬發‘防死結界’,你的等級應該不低了,怎麼會弄成這副樣子?”
又不是我自己要變成這副樣子的,雷札德心中苦笑著,他身上一直穿著法師袍,只不過現在已經破爛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同時,雷札德心中也極為鄭重,他剛才其實已經命懸一線了,死亡一指雖然不是什麼等級很高的魔法,但卻是一種立刻剝奪生命的霸道魔法,如果雷札德不是擁有相當的魔法修為而且反應極快的話,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而眼前這個老者並不知道他是誰,竟然僅僅因為“礙眼”這個理由就不由分說下此毒手,其對於生命的蔑視和兇惡的性格簡直令人難以想象。
而更重要的就是,“死亡一指”不同於一般魔法,而是屬於大陸上被稱為禁忌的存在——死靈魔法,隨手施展死靈魔法,再結合那副鬼氣森森的外形,老者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死靈法師。
而且,老者以為自己是一般人,隨手一個“死亡一指”卻抵消了雷札德全力施展的“防死結界”,單從魔力的強弱上來講,兩人已經高下立判了,雷札德保守估計,對方最起碼也在十二級以上。
一個高等級的死靈法師突然出現在這裡,他和傑克佛裡德有什麼關係嗎?那為什麼認不出我呢?這種情況我到底應該如何應對?雷札德心中疑竇叢生,他飛速的思考著。
第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