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直覺得咱們自己的兵力就足夠了,事實上,若是蕭君燁當真願意幫咱們,那麼咱們的兵力和財力,的確足夠在蕭君燁花上幾年時間之後,將蕭家人全部剷除時,一舉重登皇位。但是……但是問題就在於,蕭君燁根本不肯承認是我們林家皇室血脈,而滴血驗親一事,只怕也未必能做的準。即便是做的準了,那蕭君燁若是一心要他如今的地位,覺得以他如今萬萬人之上的攝政王地位就足夠了,不肯幫咱們的話,莫說不認生父生母了,就是弒父殺母,都有可能!”
穆安康道:“他如何不肯?憑甚不肯?如今咱們的證據難道還不足夠麼?當年他的生父生母、產婆、看著他長大的夫子,還有他生父生母的容貌等等,以及那一塊他從小帶到大的長命鎖之類的,還不足夠咱們證實他的身份?而他的身份一旦被證實,那麼,如今的小皇帝還有朝堂上的臣子,哪一個還能饒得過他?他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將化為灰燼!如此,他憑甚敢如此對朕說話?憑甚敢不聽朕的話?”
穆林沉吟良久,終是開口:“就憑,他如今尚且有能力,乾脆直接推翻了小皇帝,自己做真正的皇帝。”
穆安康驀地瞪向穆林。
穆林只繼續道:“若是當真逼急了他,這位攝政王未必不敢這樣做。即便是到時候名聲不好,甚至傳出他是咱們前朝血脈的事情又如何?到時候他帝位在手,到底是誰的血脈,又有何妨?且那些如今跟著您的人,怕是到時候會立馬調轉目標,開始去追隨蕭君燁。而那個時候,您既是曾經被推選做皇帝的人……那蕭君燁,也定然饒不了您。如此一來,您倒真的不若摒棄前嫌,與那三位藩王聯手,無論如何,都先將洛陽城攪混了再說!”
穆安康若有所思。
後宮之中,安王和太后商議一番之後,亦有打算。
“當真,要和那幾個藩王聯手?”太后遲疑道,“若當真聯手了,那麼,他們將來會讓壇兒你做皇帝麼?就算是讓壇兒你做皇帝了,那麼,到時候這大興朝的江山,豈非是要分出大半給那幾個藩王做封地?如此的話,倒不如還是想法子讓蕭君燁殺了蕭無塵,或是咱們自己殺了蕭無塵,然後讓蕭君燁推舉壇兒做皇帝。壇兒如今年紀小,坐上幾年傀儡皇帝也無妨。等到你長大了,咱們再另想法子,處置了他便是了。何苦和那幾個貪心的藩王合作,將大興江山,都送出去大半?”
安王剛剛被打了十板子,此刻只能趴在床上,拉著太后的手,嚴肅著小臉道:“不行的,母后。我原以為,投靠攝政王,歸順於他,當真能讓他接受我做一個傀儡皇帝。但是,母后且看著攝政王對蕭無塵是如何的百依百順。不說現在攝政王不肯讓蕭無塵缺席任何一個大朝會,就是從前關著蕭無塵的時候,攝政王也是讓蕭無塵的貼身侍從侍候他,讓幾位太醫一同為他診治……我雖不懂這其中緣故,但是今日一試,我那位好皇叔卻是不管青紅皂白,就打了我的板子,給那個蕭無塵做面子,顯見就是根本不願意讓我做個傀儡皇帝,也根本沒打算殺了蕭無塵。”
太后一怔,半晌道:“那、那當如何?”
安王微微眯了眯眼:“母后還不知,今年狩獵時,匈奴、鮮卑、高麗和倭國幾國會同時在大興邊境發難,到時候,咱們該與幾位藩王和幾國使者聯手,在狩獵之時,一舉殺了蕭無塵才是!”
等到殺了蕭無塵,那麼,這世上唯一合適的繼承蕭無塵皇位的人,理所當然的,就只剩下了自己。
……
且不論眾人心中如何打算,蕭無塵這幾日和蕭君燁倒是過得極其自在。
蕭君燁越發多的開始將朝中的事務告訴給蕭無塵,奏摺之類的,他自然捨不得蕭無塵花費太多精力,但也會挑出極其重要的一部分,然後那個蕭無塵做消遣。
只是還是不肯徹底放了蕭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