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撞到的那個人也在李氏家那豈不是自投羅網了?這會子去那人對她的印象還深,羅扇打算近一兩個禮拜都不踏出院門半步,等那人腦海中對她的形象輪廓漸漸淡化了再說其它。
其實嘛,不去問李氏,問青荷也可以啊,青荷本就是白二少爺身邊的一等大丫頭,年紀最長,在丫頭們中間說話也最有分量,整個青院的下人除了巫管事也就青荷地位最高了,由她來安排羅扇她們這些低等級的下人完全是天經地義的嘛!羅扇一拍腦門,暗罵自個兒怎麼那會兒就沒想到這麼多,該直接去找青荷就對了,但凡手上有點兒小權力的人最喜歡的就是別人來找你做主拿主意請你示下,要不怎麼從古至今人人都在追逐權力呢?!這就是權力的魅力所在啊!
羅扇搖頭咂嘴地邁出伙房去,至內院門口停下,探頭探腦地往裡瞅了一陣,客人們當然不會在這裡下榻,因為房間根本不夠嘛,所以剛才已經被安排著睡到附近的別的院子裡去了,白府財大氣粗,莊子上當然有專門為客人準備的客院,因此目前內院裡留著的還是白府這夥自己人。
羅扇在門口等了半天才終於看見青荷端著一盆水從上房裡走出來,大大地打了個呵欠,而後走到牆根的花池子處把水倒在了裡面。這姑娘也真是夠辛苦的了,羅扇有些佩服地點點頭,這麼小小的年紀就得天天把主子伺候得週週全全的,時時都得緊繃著神經不敢鬆懈,相比起來羅扇她們就寬鬆和自由多了,人家金瓜都練出了一套邊拉風箱邊打盹兒的本事,你讓青荷邊給白二少稟事兒邊打盹兒試試?
羅扇輕輕地掐著貓兒嗓叫了青荷兩聲,青荷眨著困頓的眼睛四下看了半天才看見門口暗影處的羅扇,打點起精神過來問她什麼事,羅扇便將原由說了,末了道:“青荷姐您看這可怎麼是好?我們這五個笨廚娘湊在一起也沒賽過一個臭皮匠,我和小鈕子那屋的床鋪太小,也只夠睡三個人的,五個人著實太擠,又總不能睡地鋪罷?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商量出個解決法子來,只好來求姐姐再勞累勞累把我們幾個睡覺的地兒給安排安排。”
青荷聽了這話果然心裡幾分舒泰,臉上也精神了,笑道:“什麼大事呢,值得你巴巴的跑來衝著我叫愁——罷了,你且在這兒等我一下,我進去把盆兒放了,順便請少爺個示下,看能不能把你們先安排到別的院子的空房去睡。”
“還是青荷姐腦子轉得快,有勞姐姐了。”羅扇憨笑道。
青荷回身進了上房,半晌才重新出來,笑嘻嘻地至羅扇面前道:“得哩,不用那麼麻煩換院子了,少爺說西廂房正空著,就讓你們先住那兒去,離伙房也近便些。”
“成!我這就讓金盞她們拿著行李過來……”羅扇轉身就要走,被青荷一把拽住。
“你叫她們做什麼?!”青荷又好氣又好笑地瞪羅扇,“真真兒是被你這小笨腦瓜兒給氣死了!這種好事不自己上趕著接了,還想去便宜了別人,尤其還是你的對手——你啊!去,把自己東西收拾收拾,叫上小鈕子,你們兩個去西廂。”
作者有話要說:
☆、43看門把風
羅扇哪兒就那麼傻不知道睡西廂好?她是不願離表少爺那色棍太近;免得那小子一看近水樓臺忍不住先把她得了月,鬧出去了這人可就沒法兒做了。正在心裡想著藉口拒絕青荷,就聽青荷又打著呵欠補了一句:“正好今兒晚上該我值夜,我這兒累得撐不住了;你也能替我一替……”
羅扇一時啞然: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難怪這丫頭會答應得那麼痛快;敢情在這兒算計著自己呢!……這還怎麼拒絕呢;她要敢說半個不字;青荷明兒就能有法子讓她挑大糞去。不過謹慎起見羅扇還是問了問:“青荷姐;我們這些人照規矩不是不能進主子上房的麼?”
青荷低聲笑起來:“這有什麼難;你們進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