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一邊走至床前,似是已掀開了床帳子,嗤笑了一聲,“怎麼還光著屁股睡呢?”
羅扇一顆心緊張得怦怦直跳:這要是最終露了餡兒她可就更說不清了——光天化日的跟赤身裸體的白大少爺滾床單——要命了喂!
察覺白大少爺摟著她的胳膊動了動,而後聲音響在耳邊:“誰……誰吵我睡覺?”邊說邊翻了個身面朝外躺著,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羅扇的身上,羅扇卷在紗被裡嚇得一動也不敢動。“我要尿尿!小曇小曇,我要尿尿!”白大少爺含渾不清地嚷著。
“大哥先把衣服穿好,”白二少爺不緊不慢地道,“我讓丫頭進來服侍……”
“不行不行!我憋不住了!我要尿了!”白大少爺嚷著坐起身來,然後羅扇就聽見了水澆在地板上的聲音……尿這種東西……就像牛奶,擠一擠還是會有一些的……
聽得玄羽又好氣又好笑地嗔道:“你這臭小子!尿了我一鞋!”
白大少爺來了精神,開心地晃著床板:“長髮哥哥!我還可以在半空尿出小蛇的形狀來呢!不信你看!你看你看!”
如果不是因為不合時宜,羅扇早就笑抽過去了,聽見腳步聲向著門口走去,伴著玄羽無奈的笑:“臭小子……成何體統!七八歲的時候就這麼幹過!在我的生辰宴上跳到飯桌上當著一眾賓客脫了褲子撒尿,不成想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頑劣不改!”
一行說著一行出了耳室,羅扇聽見房門被關上的聲音,這才長長吁了口氣。才要動彈,卻被白大少爺一手摁住,只好一動不動繼續僵在原位,突地就聽見門扇再度被人開啟,玄羽的聲音在那廂笑道:“小云,穿好衣服就出來罷,陪二叔一起找鳥玩兒,好不好?”
白大少爺納悶兒的語氣道:“長髮哥哥的鳥兒丟了麼?是不是以後就沒有辦法尿尿了?”
噗——羅扇在紗被下狠狠掐自己的手以免不顧死活地笑場。
“長髮哥哥要是非得想玩兒鳥不可……我倒是可以借你玩兒一下——但是你不許使勁兒喔!我會疼的!”白大少爺很大方很正經地說著,光著腳跳下床,騰騰騰地衝著門口處的玄羽跑過去,“就一下喔!看你長得漂亮我才讓你玩兒的!小曇想玩兒我都沒讓!”
羅扇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憋得沁出血來,不知白二少爺聽了這話是個什麼表情,反正她的臉已經在被子裡因憋笑而徹底猙獰了——什麼可怕陰險的事到了白老大這裡都能頃刻間變得無足輕重不值一提,似乎在他這兒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值得操心的事,一切都那麼簡單可笑一觸即碎,這個痴痴傻傻的白家大少爺正在以他自己的方式戲弄鄙夷著那些機關算盡勞心耗力的聰明人們,看上去他似乎毫無防備之力,可你若細想,他渾身上下根本沒有絲毫破綻,可攻可守,進退自如,完全讓人無從下手!
房門再一次被關上了,白大少爺光著腳慢慢走回床邊,床板一沉,羅扇再次被他摟進懷裡,由於有前車之鑑,怕那玄羽再來個回馬槍,羅扇沒敢立刻亂動,乖乖兒地任白大少爺抱著,過了好半晌也不見他有什麼動靜,試探地動了動身子,還是沒反應,於是垂著眼皮兒慢慢轉過身來……喵了個汪的!什麼時候把褻褲穿上的?!
一抬眼,近在毫釐的是白大少爺的一張無邪睡顏,呼吸均勻面容沉靜,竟是已經睡熟了過去,羅扇哭笑不得地從他懷裡小心翼翼地爬出來,順便將紗被給他輕輕蓋上,躡手躡腳下得床去,至門邊兒豎耳細聽,外間沒有什麼聲音,然而不敢就這麼出去,怕那玄羽還滯留在青院四處搜她,只好老老實實地坐到椅子上靜候其變。
約摸大半個時辰過去了,白大少爺在床上咕唧了幾聲,翻了個身睜開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身開始穿衣服,把兩根胳膊伸進褲腿兒裡卻怎麼也找不著領口,翻來覆去地一陣折騰,羅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