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先開了臉兒放在兩人的院子裡了;白二少爺如今身在外地;自是管不著自己院子裡的事,白大少爺得了人倒也沒吵沒鬧,只抓著白老太太問:“這兩個丫頭給了我,是否就是我的人了?”
白老太太笑眯眯地點頭:“當然是你的人了,你要她們怎樣她們就怎樣,你是她們的夫,夫就是女人的天呢!”
白大少爺高興地拍手:“我的人我來管,別人誰也管不著了對不對?”
“對啊,她們是你房裡的人了,除了你誰也管不著她們了。”白老太太哄著孫子。
白大少爺興高采烈地回了綠院,然後轉手就把這兩個通房賞給了綠院兩個年紀最大的小廝當老婆,還從尚不知情的白老太爺那兒要了二百兩銀子,給這兩個小廝一人賞了一百兩專門娶媳婦用。
最後知道真相的白老太爺夫婦眼淚差點掉下來:通房不是你想賣,想賣就能賣啊……可是白大少爺早有話等著他們了:“不是說我的人我來管,別人誰也管不著了麼?不是我要把她們怎樣就可以怎樣麼?我是天,難道你們要逆天行事?”……所以老夫婦兩個一個賠了心腹丫頭另一個賠了二百兩銀子,什麼事也沒能辦成,只好作罷,為了不一而再地賠人賠錢,老兩口打算給白大少爺找通房的事……就先放放罷。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地過去,貴族圈子的生活無非就是各種宴席各種聚會、你來我往鋪張浪費,瘋瘋傻傻的白大少爺自然有理由不去參加,所以一天到晚地泡在枕夢居也沒人管他。
同白府豪華奢侈的生活相比,枕夢居里的生活實在是小清新得很,每天做做飯、澆澆花、喂喂鳥、看看書、喝喝茶、聊聊天,遠離一切塵世喧囂,清靜自在愜意悠然。
天氣漸漸冷起來,羅扇、白大少爺和大叔哥三個人就每天聚在書室裡擁爐而坐,泡上一壺靈芝草綠茶,鬥幾回地主、下幾盤跳棋,或者羅扇繡花、白大少爺看書、大叔哥喝茶發呆,又或者羅扇看書、白大少爺看羅扇、大叔哥喝茶發呆,再或者羅扇喝茶發呆、白大少爺和大叔哥比拼繡藝、二狗子挨個罵人……
不覺間就到了年底,白二少爺從外頭回來,也沒聽說他怎麼安排那兩個通房,只因太過勞累大病了一場,使得白老太太打算給他在年底就訂下親事的計劃又落了個空。
之後的事情繁雜冗密,閤府上下忙活著過年的各項事宜,外頭鋪子裡也要大量地上年貨,這期間又接二連三地出了不少的突發狀況,比如有那麼一批制蛋糕的原料不知錯放了什麼,導致客人買回去吃後上吐下洩,還有一間鋪子的掌櫃不知怎麼又惹上了官司,導致這間鋪子險些被官府查封,另還有兩三起莫明其妙的走水事件、四五起失盜事件、六七起聚眾鬧事事件,白二少爺臥病在床,全靠表少爺出面打理,所幸也都處理得及時,沒有惹出什麼大麻煩。
再之後,聽說由藿城商會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從中牽線做和事佬,河東地區兩大商業巨擎兼死對頭白家和黎家終於化解了彼此間的恩怨握手言和並重新開始社交往來……
羅扇覺得這些訊息聽在耳裡已經完全激不起自己的共鳴了,那些人的生活已離她越來越遠,遠到連某些曾經晝思夜想的面孔都開始漸漸模糊。她站在枕夢居的小小院子裡,仰起頭看那除夕的夜空中綻放的美麗煙花,只覺舊事如夢,杳然淡去,砰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