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地看著羅扇的小白手靈巧地在帶子間穿梭,心中不由癢癢,忍不住伸手一把握住,羅扇毫不猶豫地便是一提膝,表少爺早有所料,就勢向後一蹶屁股躲過這一擊,上身正好向前探,一嘴吻在了羅扇的額頭上:“好香,今兒不刷牙不喝水了!”
羅扇揚手又是一巴掌過去,表少爺這回不閃不躲,硬往上湊了臉捱了這一掌,笑嘻嘻地道:“今兒也不洗臉了!來來,另一邊再來一掌!”
羅扇冷眼看著他:“瞅爺這精神十足的樣子已是大好了,那小婢今兒就回去正房伺候了,爺再有吩咐便叫青荇和小蟬罷。”
表少爺聞言立刻垮下臉來:“你就這麼急著走?多陪我兩日不成麼?……早知如此再病得更重些才好!”然而歪頭想了想轉勢又道,“也好,你在我這裡我就總難控制自己不去時時刻刻注意你,畢竟這屋子裡不只你我,人多嘴雜對你不利,你回去罷,天兒冷,記得給自己添衣加被,若那幾個丫頭欺負你,你直管來告訴我,咱不能受這種委屈!聽得了?”
羅扇應了一聲,收拾妥當,徑直回了正房。白二少爺正坐在堂屋裡看信,見羅扇進門只抬了抬眼睛,復又盯回信上,口中則道:“表少爺身體如何了?”
“回爺的話,表少爺看著沒什麼大礙了。”羅扇恭聲回道。
白二少爺未再說話,將信看完後折了兩折,吩咐旁邊立著伺候的青荷和銀盅:“把我的衣物行李轉移到西次間去,東次間騰出來好生打掃,再去找陳管事要些厚窗紙,把窗扇和門扇都再糊上一層,儘量不要透光,再叫些人手來把房中傢俱搬到西廂去,只留床和一桌一椅即可,所有尖銳硬物都清理走,務必仔細檢查,不得有疏漏。”
青荷同銀盅連忙應著去了,羅扇在旁聽得心中一跳:怎麼這樣的安排看起來有些熟悉……莫不是、莫不是——
“大哥要來了。”白二少爺低頭抿了口茶,也不看羅扇,只淡淡地道。
果然……“大少爺他不是一向連房門都不敢出的麼?為何會突然跑來這麼遠的地方?”羅扇禁不住問。
白二少爺抬起臉來看她:“信上說,家裡不知是誰對他說起了我掉下懸崖之事,後又知道了我在這裡休養,他聽了便非要鬧著來看望,至於他為何突然敢於出房門了……只等他來了再問了。”
羅扇藏在袖中的拳頭輕輕攥了攥,轉頭去幫青荷和銀盅收拾房間去了。
白大少爺比預計的早到了半日,抵達莊子上的時候正是大半夜,彼時眾人正在睡夢中,就聽得院門外一聲高且尖銳的聲音長喝著道:“大——王——駕——到——”
一嗓子驚醒了滿院子的人:好嘛,牛魔王親自來巡山了不成?!看門的小廝趕緊將門開啟,夜色下七八輛豪華馬車停在那裡,隨行的約五十多個壯丁,穿著短打、騎著大馬,挎著大刀、一個頂倆,為首的一個背後插著面紅錦旗,上繡“威遠鏢局”四個大金字。
原來白老爺拗不過大少爺非要來蔻城的念頭,又放心不下這個瘋兒子出這麼遠的門,只好委託了藿城當地的鏢局一路將他護送了過來,旅途中倒也沒發生什麼事,就是罷……每經過一處莊子大少爺就逼著領路的人高喊一聲“大王駕到”,頭幾回還真是尷尬,喊了十幾次之後也就漸漸習慣了。
白二少爺帶領滿院子的人迎到了門外,見馬車門開處先鑽出兩個壯漢來,壯漢肩上還扛著東西,走出兩步之後眾人這才看清,竟是從車廂裡抬出了一頂小轎子,轎窗轎門都掛著極厚的棉布簾子,想是白大少爺怕見光,這一路都是在馬車廂裡還坐著轎子這麼過來的。
一共四個壯漢扛著轎子,小心翼翼地抬著從馬車上下來,大少爺的丫頭綠蕉綠桐綠柳綠竹下了另一輛馬車,立刻跑過來簇擁住轎子。後面跟著綠院的四個嬤嬤、八名小廝、十幾個負責扛行李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