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便望向白老太爺夫婦:“祖父,祖母,衛氏令這二人想方設法謀害我綠院廚娘,說她沒有任何目的只怕三歲孩子都不相信,您二老怎麼看呢?”
白老太太雖然古板倔強,對自己的兒孫卻是一向寵護,不由怒向衛氏道:“你這黑了心的婦人!竟是要謀害我白家長子嫡孫!合該打死!合該打死!”
衛氏撲通一聲跪下,哭著道:“母親,您冤枉媳婦了,媳婦絕未給他下過藥啊!”
“那你倒是說說,為何想方設法地要害死雲兒的廚娘?!”白老太太拍著旁邊的桌子。
衛氏一時語塞,根本想不出藉口來圓自己設計陷害羅扇三人的行為,白三少爺見狀連忙插口道:“祖母,那三個丫頭當時也不過是府中下人罷了,母親是一府主母,讓她們生便生,讓她們死便死,這又何錯之有?不管母親用什麼方式,終歸併未害到大哥不是麼?”
“唔,照你這麼說,我讓人狠狠揍你一頓,只留一口氣在,然後再救活你,如此也可以不必負任何責任嘍?”白大少爺淡淡反問,“兄長教訓弟弟也是天經地義,不管用什麼方式,終歸沒要你性命不是麼?”
“你強詞奪理!”白三少爺怒吼。
白大少爺揮揮手,冷冷道了一句:“我耐心有限,你母子既拒不認錯,也就莫怪我不留情面。綠田,把趙大誠夫婦帶上來。”
衛氏一聽此話登時癱軟在地,白三少爺見狀不由也忐忑起來,他並不知曉衛氏讓趙大誠夫婦毒害白大少爺和羅扇一事,但見衛氏如此情狀,心中已然明白了大半,一時間又是急又是慌,半點應急的主意也想不出來。
趙大誠夫婦被帶上廳來,兩口子內裡都是老實人,見廳上這麼多人盯著他們,早便嚇得腿軟跪在地上,白大少爺便令這二人將衛氏如何教唆他們用松露毒害他和羅扇的前前後後述說了一遍,才剛說罷,不等眾人反應,就又讓綠田帶上個人來,五大三粗的身材,黝黑的面龐,畏首畏尾地縮著脖子進來,一眼看見了白大少爺,唬得立刻跪了下去,白大少爺便向白老太爺夫婦道:“此人名叫鄭文,乃衛氏乳母鄭嬤嬤的兒子。”說罷又轉向鄭文,令他將衛氏如何安排他教唆趙大誠夫婦下毒,又如何在事後跑去趙大誠家中威脅夫婦二人做替罪羊的事如實道來。
末了,白大少爺道:“鄭嬤嬤是衛氏的乳母,她兒子總不至於血口噴人把自己老孃也一併拉下水,可見此事不會有假。另外,那松露做為物證我也放在了冰窖裡儲存著,松露價值不菲,在藿城只有黎家及其他兩三家在做相關的生意,又因松露珍稀且價高,每一兩的入庫出庫必定都記錄在賬,因此只需查過黎家記錄松露進出的賬本,便可知道這松露究竟是不是衛氏從黎清雨處要來毒害我及我妻的了。祖父,祖母,是等我將黎家賬本找來核對後再論此事的責任呢,還是省些麻煩,現在就處理呢?”
人證已有,物證也必是確鑿的,衛氏徹底癱在地上,半個字也說不出,白三少爺亦在強有力的證據面前啞了炮,因理虧和焦急而使得整張臉憋得通紅,不住地拿眼瞟著一旁的白二少爺,示意他趕緊想法子救他們的母親。
白老太太早已氣得渾身發抖,哆嗦地指著地上的衛氏怒喝:“你這心腸歹毒的婦人!竟要害我孫兒!竟要害我孫兒!來人!來人!將這毒婦拉出去杖斃!杖斃!”
“祖母——饒了母親這一回罷!”白三少爺衝過去跪到白老太太膝前,“所謂殺人償命,大哥如今不是還好生活著呢麼?母親罪不至死啊祖母!饒母親一命罷!”
白老太太猶自怒火滔天,正要駁回白三少爺請求,卻被旁邊的白老太爺悄悄扯了把袖子,不由偏臉看過去,見白老太爺向著白二少爺那廂努了努嘴,白老太太驟然明白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