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著椅子扶手,口中亦是淡淡的:“自古悠悠眾口最難堵,梅衣也沒有法子。”
“爹!”白三少爺有些急了,隔著中間的白大少爺和衛氏去看自己老爹,“您一定有法子的,爹!再這麼任那謠言散播下去,孩兒同大哥二哥在外頭行事也沒臉啊!”
“這事可礙不著小云半點臉面,”白二老爺插口笑道,“那傳言的內容難道沒人告訴你?幾乎都是在說大**如此這般,大家只會同情我們小云,誰又不是是非不分,怎會給我們小云沒臉呢?”
“你――”白三少爺眼看就要按捺不住,被衛氏掃過一眼來,只好強強忍下。
白老太爺乾咳一聲,接過話去:“梅衣,還是你來想法子罷,此事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任不管,若你實在想不出應對之策,那就只好讓衛氏每日帶了小云到外面各個茶樓酒樓裡去坐坐,想來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我才不同她去!”一直沒說話的白大少爺聞言不由高聲叫起,“太叔公!太太讓人用大木頭撞我的院門呢!還讓小廝們拿著大棍子闖進我的院子裡!若是讓太太帶著我出去,萬一她讓人拿棍子打我怎麼辦?!”
“大哥!你莫要血口噴人――”白三少爺噌地站起身怒瞪向白大少爺。
“小云!莫要胡鬧!”白老太太那廂也連忙出聲阻止。
白大少爺不理這兩人,只管望著上首的幾位長老,滿是委屈地道:“太叔公,小云都要怕死了……太叔公得給小云撐腰做主……”
長老們交換了個眼色,二叔便和顏悅色地安慰白大少爺:“雲兒莫怕,此事我們正在處理,你且乖乖地在旁邊聽話,”轉而卻向著白老太爺道,“終究是咱們白家的事,真要說不近人情地按族規辦事,我們其實也是心疼的,畢竟衛氏嫁入白府這麼多年,兢兢業業主持中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三個孩子也都這麼大了,小曇身上又任著皇差,總要給他母親留些顏面。不如就這樣罷,只要梅衣拿出個差不多的法子來,此事便不上報族裡,私下裡趕緊平息了罷。”
白老太爺夫婦聞言自是喜不自勝,便一迭聲地催著白大老爺立刻拿主意,白三少爺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轉而目帶挑釁地看了對面白二老爺一眼,又瞪了瞪身邊的白大少爺。
白二老爺唇角噙著微嘲的笑意,低頭喝茶不再吱聲,白大少爺卻一臉地懵懂,略顯呆滯的目光在眾人臉上瞟來瞟去,眾人的目光則都集中在白大老爺身上,等著他給出最終的解決方案。
白大老爺起身,負了手來回踱起了步子,眾人也不敢擾他,各自悶頭吃茶,廳內一時陷入沉寂。一行沉思一行踱步,目光淡淡掃過眾人,最終對上了白大少爺兩道凌凌的目光,便衝他一揚眉毛,白大少爺就用口型對他說了兩個字,白大老爺微微一怔,轉而在眼底浮上了笑意,衝著他悄悄一眨眼,白大少爺便勾起半邊唇角回了他一記盡在掌握的笑。
“我想了個法子,請叔公們聽聽看妥不妥當。”白大老爺轉過身面向上座的幾位長老,慢慢地開口道——
☆、200酸甜父子
紅禎堂內除了幾位長老之外就是白府的大小主子們,一個下人也無,所以大家討論起衛氏這件事來也沒有特別避諱之處,白大老爺便淡淡開口:“鑑於此事乃衛氏引發,於我白家門風實是有損,故理當由衛氏自行彌補其過。以我之愚見,不若採用以善補惡之法,惡名既已傳出,只能再立善名以求將人們心中對我府產生的不良印象抹去。此法即為:儘快便對外宣稱白府將籌建三十座濟災院,專門收容洪災逃難至本城無家可歸之人,另捐糧捐衣若干,出資聘請郎中坐診,專給災民醫治疾病,所有診金藥費皆由白府代為支付――有了這樣的善名,相信外面也就不好再傳什麼不利於我府名聲的話了,只不過此事既由衛氏而起,所有善事所需費用便得由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