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抽噎個不住的她低聲安撫。金盞銀盅和玉勺因就睡在伙房旁邊的房間裡,逃命倒是最近便的,所以三個人居然還來得及把行李都帶出來,此刻也是心慌意亂地聚在一起交頭接耳,銀盅一眼瞥見了丰神如玉的白二少爺,整個人便如抽走了魂魄般定在了原地。
處理善後事宜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完事兒的,幸好莊子上平時備有不少的客院,一應物事俱全,人直接住進去即可,只除了沒衣服更換之外,暫時還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因羅扇和小鈕子跑出來得太急,兩個人身上都只穿了中衣,幸好年紀都還小,衣服又是粗布的,既厚又寬大,方才又是關乎性命的危機當口,穿成這樣來回跑也情有可原,現在既已安頓下來,就不好再這麼著來回竄了,所以只得讓金盞她們三人把早飯做了,食材去庫裡現領,一些佐料卻都同原來的院子一起被燒了個精光,眾人只好湊合著填飽肚子。
羅扇本想找金盞三個暫借身衣服給自己和小鈕子穿——誰叫她們仨這麼牛逼著了火還不忘把行李都卷巴出來了呢!然而人家金盞說了:我身量高,你們倆穿不了我的衣服,不如去問問銀盅看。銀盅也說了:我有個毛病,別人穿過我的衣服我就說死也不願再穿了,你們還是去找玉勺借罷!玉勺支唔了半晌沒說借也沒說不借,後來實在不好意思拒絕只得實話實說,原來她有狐臭病,衣服上都是味兒,平時全靠在腋下綁兩袋花椒蓋著那味兒,因她本就是廚娘,身上全是花椒味兒別人也不會懷疑什麼,所以……所以實在不好借給羅扇她們穿。
羅扇一時沒法子,只得和小鈕子兩個人窩在房裡。兩個人在這客院裡也仍睡西廂房的耳室,足不出戶地在屋裡窩了一整天,傍晚時分終於聽見有人敲門,被上帝遺忘的孩子們總算有人來搭理了。
羅扇忙不迭地去開門,進來的卻是表少爺,也是一身髒了吧嘰的中衣,毫不在意地穿在身上四處逛蕩,笑眯眯地先將目光在羅扇那尚未發育的小胸脯上繞了一圈,道:“怎麼一整天都沒見你?那個小丫頭呢?”
羅扇一指耳室門:“我們沒外衣穿,不好出去,爺請回避罷。”說著就要往外轟人,表少爺扒住門框衝著羅扇舔了舔嘴唇:“小蟬昨兒燒傷了,已經叫人抬上牛車去找莊子上的郎中看治了,爺房裡現在正缺個貼身丫頭,小扇兒不如去爺那裡暫時頂一頂?”遂又壓低聲音笑道,“去了爺房裡還需穿什麼外衣呢,連中衣都可以不必穿……”
羅扇連推帶搡地把表大流氓轟出屋去,砰地一聲將門關了,順便上了閂。回到耳室小鈕子便問她:“我想了一天,你說好好兒地怎麼就著起火了呢?灶裡咱們也沒留著火啊。”
羅扇總不能告訴小鈕子這是因為這幾日一到晚上就颳風,有人正是看中了這樣的天時才挑著昨晚故意縱的火,只好含混著道:“天氣乾燥嘛,風又大,颳著颳著就著火了啊。”
小鈕子唉聲嘆了口氣:“衣服全燒了不說,連到莊上以來跟著你混的那些賞錢也全搭到火裡了……”
臥了個次奧!羅扇腦中一炸,險些化身草泥馬掀蹄狂嘶——姐所有的銀子啊!全葬身火海了啊!又白費力幹了這些年啊!嚶嚶嚶嚶嚶……天要亡我啊……
小鈕子和羅扇不同,她是家生子,以前掙的所有的月錢都交到爹孃手裡,自己身上只帶些應急用的零錢兒,羅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