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必須統一口徑、一致對外,這是每個世家子弟最為明白不過的道理。
所以白二少爺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白二老爺笑靨如花地望著他,羅扇突然覺得這位在白家系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年輕的二老爺簡直就像一個被慣壞了的大孩子,既頑劣又任性,既自戀又傲驕,也許他真正在意的並非整個白家的財產,他想要的也許是所有人對他的縱容與寵愛,是所有人對他的臣服與關注,他是個以自我為中心、具有極強的控制慾與唯我獨尊情結的心理畸形者,只不過他還沒有到特別極端的程度,他有軟肋,有死穴,正因如此他才沒有在平時也表現出激烈的情緒來,他表面的性子看上去很溫和,他的軟肋和死穴就是造成這溫和的原因,如果能知道他的軟肋在哪裡的話,說不定就可以……
羅扇覺得自己那一世看心理劇看得有些多了,也許是因為白二老爺這笑容顯得很孩子氣,讓人不由自主產生了那麼一絲絲母性心理,所以才潛意識地替他找出各種藉口來解釋他種種惡劣的行徑——我去!高富帥看得著吃不著什麼的最討厭了!白二老爺立即死茅坑裡去!
白二老爺在茅坑裡望著白二少爺笑,意思是該他出頭了,這是故意要看這兩位冤家對頭的直接交鋒呢。白二少爺卻不看黎清雨,只向黎清清作了一揖,溫聲道:“舍妹年幼,玩笑不知分寸,望黎小姐海涵。”
噯喲!你個腹黑沒下限的白小二子啊!美男計都使得出來啊!羅扇徹底給白家老小跪了——這一個個的,要不要做到這麼人神共憤的程度啊!
黎清清被白二少爺清亮亮的眼睛這麼一望住,立刻就魂飛魄散……呃,神魂顛倒不知今夕何夕了,臉上不由自主地染了層紅暈,用帕子沾去眼角淚痕,聲音還有些微啞地道:“二公子不必……是我失態了,該謙讓明璫妹妹些的,只不過……只不過平日也聽過那些不堪入耳的傳言,心中早就苦澀難當,今日再一聽人當面說起,就有些按捺不住了,言語間多有不妥之處,還望二公子和明璫妹妹莫往心裡去才好……”
明璫表妹在旁邊看著這情形,唇角忍不住撇了撇,只是心裡縱有萬分的不爽也不敢再在此時表露出來,只好憤憤著翻了個大白眼。
黎清雨被白二老爺一堵又被白二少爺一無視,整個人是有氣撒不出有火沒處放,憋得臉都硬了,再看自己妹妹這麼不爭氣,白二少爺只溫溫地說了句話就讓她化成了一灘水,頓有種恨鐵不成鋼的鬱悶,一甩袖子轉身出了這男女混雜的淨室,黎清清不敢怠慢,連忙快步跟上去,圍觀群眾見好戲劇終到了出演員表放廣告的階段,便也都嘩地一聲作鳥獸散了。
羅扇和綠蕉僵硬地對視了一眼:這趟廁所上的,太百轉千回了有木有?
跟在白家人後頭,羅扇和綠蕉回到座位旁重新侍立,白二老爺冷著臉,找畫舫上的侍女要了間供客人臨時休息的客房,帶著明璫表妹進去,說是要好生訓誡一番,桌旁就只剩下了“自己人”,白二少爺便把羅扇叫到身邊,問她整個事件的起因和經過,羅扇壓低了聲音從頭到尾講了一遍,直到看著坐在白二少爺另一邊的白大少爺急欲聽兩人說話內容而索性一歪上身躺在了白二少爺的大腿上,臉朝上地看著羅扇,羅扇一下子就笑噴了,落了白大少爺一臉的唾沫星子,白大少爺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