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你可都聽清楚了?我未碰過她,也未對她動過真心,你這醋雖然吃得令我心悅,不過‘再不往來’什麼這類欠揍的話今後絕不許再說,否則說一次我就收拾你一次!”
一大番話說完,羅某人已經老老實實地在床上躺好不動了,半晌才小聲小氣兒地道:“那你答應過黎清清讓她‘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這樣的話沒有?”
“答應過,”白大少爺痛快承認,“這是我給我妻子的承諾,不論這人是誰。”
羅扇輕輕推他:“起來罷,我理解了,只不過,我方才說的以後不許你再沒遮沒攔地同我親近的話卻還是要作數的,縱然我認定了要嫁你,也不想在婚前失了操守,你同不同意?”
白大少爺哼了一聲:“看樣子我須儘快完成計劃把你娶進門兒了!”說著直起身,把羅扇拉坐起來。
“那你還想不想要回先太太的遺物了?”羅扇問他。
“當然要,”白大少爺聲音驟冷,“黎家,黎清雨,黎清清,不來找我,我也要找到他們頭上——謀我者,一個都別想逃過!”
羅扇起身去桌邊把燈挑亮,順便倒了杯水過來遞給他:“我見那黎清雨似乎對白家極為仇視,這其中有什麼恩怨麼?還有黎清清,當初為什麼主動悔婚?當真是為了傳言中所說的給長輩守孝?”
白大少爺冷笑:“黎清雨的父親黎原生是個極富野心之人,黎白兩家在河東地區皆為數一數二的大商戶,但黎家近百年來始終遜著白家一籌,這令他心中一直如有一刺,我與黎清清的婚事便是他主動登門提出的,名為聯姻共榮,實則想借此來束縛白家發展壯大的腳步,藉著兩家成為親家的由頭,黎原生讓黎清雨跟著我學做生意,表面為歷練他,暗中卻讓他挖我的牆角,儘可能多的將白府旗下商戶挖到黎家那邊去。
“黎原生畢生的願望便是趕超白家成為河東首商,一旦他當真有一天實力超過白家,他會毫不留情地將白家踩入泥裡,即使自己的女兒是白家的媳婦也無所謂——女兒嫁出去就是別姓人,家門榮譽才是他唯一所求!
“更何況就算黎白兩家因此鬧翻而休掉黎清清,憑著她的家世不愁不能再嫁,所以黎原生提出聯姻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鬥垮白家,讓黎清清來接近我,從我口中套取商業情報也是他其中的一步棋,可惜我這個人……在遇到你之前從來不信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自然不會對黎清清透露任何有用的訊息。
“黎清雨暗中挖我商戶的事被我察覺,因而得知了黎原生的計劃,便將計就計地任其挖走我近三成的商戶——實則那些商戶大部分被我暗中打點妥當,加入黎家生意脈絡後一起給他摞了挑子,致使黎家那一年損失慘重,黎原生當時本是患了小小風寒,經此一事竟氣得病重起來,他又好面子,此事嚴嚴地摁下不肯外洩,因此那些所謂的知情者只知道我被黎家騙了,誰也不知那一次其實是黎家吃了暗虧。
“黎原生一氣病重,我又上門‘慰問’了他一番,沒過多久就一命嗚呼,這樣的情形下黎清清自然不能再嫁給我,對外宣稱為父守孝,其實我們雙方心照不宣罷了,準親家反目成仇,黎清雨認為我是致使他父親過世的罪魁禍首,自此後當然視白家為仇敵,處處針對處處較勁,只奈何隨後我也被人毒得瘋了,黎家後來又暗中使了哪些手段就不得而知。”
羅扇聽罷一聲唏噓:“窮人有窮人的苦,富人有富人的難,窮人羨慕富人吃穿不用愁,富人羨慕窮人簡單責任輕,而若要我選,還是寧可做個簡單快樂的窮人,豪門世家太可怕,恐我到最後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白大少爺伸臂將羅扇拉進懷裡輕輕撫著肩頭:“莫怕,扇兒,一切有我,絕不會讓人傷你分毫,若你不放心,我明日就對外宣告已恢復正常,而後立即著手準備婚事,下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