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兒水靈的!
羅扇的倆大眼正盯著地面暗想白二少爺與表少爺方才的對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懷疑白大少爺是裝瘋?為什麼要懷疑呢?
表少爺敷了一陣額頭,回房去換了衫子,而後便同白二少爺一起去了前頭上房和白家人過節了,青院又恢復了一片安靜,羅扇立在院子裡,揹著手仰脖兒看天上的圓月,說不孤獨是假的,在這始終沒有歸屬感的古代,她甚至連個能盡訴心聲的閨蜜都沒有,沒有真正可以託付真心的朋友,沒有親人,沒有家,只有危機四伏,只有人心不古,只有卑顏苟活。
罷了,慢慢來,要有信心,要保持熱情,要永遠懷抱希望,你對生活有多認真,生活就會回贈你多美好!
羅扇開開心心地自個兒賞了會兒月,回房練了陣兒繡花,花了很大功夫繡了個向日葵出來,卻是怎麼看怎麼像荷包蛋,喵了個汪的,吃貨的人生果然是處處擺脫不了食物啊!
八月十七一大早,白二少爺一行就乘了馬車迴轉莊上,臨走前巫管事又把羅扇叫到跟前兒耳提面命了近半個時辰,羅扇都認真地聽了,時不時還插幾句嘴細心地問了有關白二少爺生活習慣的各種細節,巫管事臉上不顯,心裡還是對羅扇的態度十分滿意的,但凡當領導的他不怕你員工對工作上的問題問東問西,他就怕那種一聲不吭的,究竟你是懂了啊還是懂了啊還是懂了啊?
重新迴歸莊上,生活還是照舊。對二等丫頭的工作漸漸上手後,羅扇現在也不覺得有多辛苦了,事實上白二少爺身邊重要的事都由青荷一手把持著,倒讓她覺得比當廚娘時更省心省力了不少。現在她有了大把的空閒來享受眼前的小日子,比如跟小螢學著繡繡花、用編竹藝的法子打打絡子、和銀盅閒扯些穿衣打扮的美容經、用採來的小野菊裝扮裝扮她們的小房間……女人多半還是喜歡安逸的生活的,羅扇自認沒膽量也沒魄力去未知的世界中隻身冒險,所以她對眼前的現狀表示滿意也安然接受了。
白二少爺提起過的那位貴客比預定的晚了十幾天才到了莊上,正值九月初,是秋遊的大好時節。貴客姓方,帶著老婆兒女一家四口外加婆子丫頭小廝壯丁二三十號人浩浩蕩蕩地來了,白二少爺將其安置在旁邊的客院裡,又撥了幾個管事的過去安排日常雜務。
新任主廚金盞整了一桌十分漂亮的大菜給方家人接風,立在白二少爺身後負責給自個兒主子佈菜倒酒的羅扇看了也不禁暗暗佩服,這種大場面大宴席的菜色,相比起來金盞比她更適合掌勺,而她更擅長的是家常小菜小點,金盞是正統大氣的風格,她走的卻是精緻新穎的路線,這不好比,就是真比的話羅扇也自認確實比人家金盞差了一籌。
方老爺肚圓體豐,人胖墩墩的,臉紅澄澄的,小眼兒細眯眯的,典型的鄉村企業家風範,方太太倒是長得漂亮,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一對兒女也萬幸地隨了她。方家大少爺端地好相貌,多情眉含情目,玉面紅唇體格風流。方家小姐容貌亦是上乘,衣著講究裝扮得體,只是一對兒杏核眸子總也自控不住地往白二少爺身上溜,惹得那廂立著伺候的銀盅不住地暗翻白眼兒。
方老爺是個能說的,方太太頗有心計,自然更會湊趣兒,白二少爺有心與他攀成生意,縱然平時走慣了冷麵小郎君的路線,這會子也不能再冷,便比平時多說了好些話。表少爺同方家少爺挨著坐,兩個人談起風月事來倒是情投意合,酒過三旬時已是兄弟相稱成了好基友。
一頓飯下來賓主盡歡,撤去殘羹後當然不能立即就散,按照禮節自是要大家坐著喝一會子茶聊一會子天兒,負責茶點的羅扇原本備了花草茶待客,但是一頓飯過後她改了主意:方老爺體胖怕熱,吃頓飯出了滿頭的大汗,到最後只撿冷盤和果盤吃了,這會兒要是再上熱茶,方總非得喝虛脫了不可,再說了,人家方總也是豪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