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速則不達,我們慢慢來,一急便中了他的圈套,吃一塹長一智,小心駛得萬年船。”
表少爺聞言笑起來:“你這口氣老氣橫秋的,不會是未老先衰了罷?媳婦還沒娶呢嘿!”
“說到娶妻,”白二少爺看了眼北屋,“大哥現在成了這副樣子,怕是議親的事要向後延了,多少也算是遂了‘那人’的意,按白府祖上定下來的規矩,長房嫡長孫成親之前,所有生意由幾房均分管理,而一旦嫡長孫正式成家,白府的一半生意便要歸長房來執掌,大哥無法勝任,這一半的生意即由我這個嫡次孫代理,原來白家幾房均分的生意有一半落入長房,剩下的一半仍舊幾房均分,這收入差得不是一星半點,‘那人’怕是無法接受這樣大的落差,想必會用盡辦法阻止大哥訂親,亦或繼續想法子下狠手害死大哥,讓我和三弟都失去了繼承權,那麼將來整個白家的生意勢必會落入白家二房的嫡子們手中。過兩日我們便要啟程,保不準他有更狠的招術等著你我,務必小心謹慎,先安全回到白府再說其它。”
“嘿,那人之心是路人皆知,偏就你們家老太爺老太太都被矇在鼓裡,不得不說他確實心計夠深,知道把兩位祖宗先哄住,就算有傳聞傳到二老耳裡,他也可以說成是有人嫉妒他,甚至還能倒打一耙,說是舅舅亦或其他幾位老爺想要排擠他。”表少爺面帶不屑地哼笑道。
白二少爺起身,負了手在屋中慢慢踱步:“我只是未曾料到他居然如此不顧念血脈親情,我才剛接手家中生意,他便發起如此猛烈毒辣的攻勢,所以才令你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著了他的道,可見他實乃作風果絕、手段狠辣之人,根本不給我任何機會坐大,一出手就要永除後患……天階,我們這一次回去白府要小心再小心,事情發展至此,雙方心知肚明,已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莫指望他對我們手下留情。”
“當務之急,我們須先穩住老太爺老太太,”表少爺摸著下巴邊想邊道,“大表哥現在成了這副樣子,只怕那人在二老面前不會對你有什麼好話說,你先想好怎麼應付罷。”
羅扇起身往香爐裡添了塊香餅,這二位爺口中之事她絲毫不感興趣,接連兩次九死一生的經歷讓她更加堅定了一定要儘早離開這可怕的世家豪門的心意,白二少爺說過,只有她伺候得好,他才肯放她贖身,所以羅扇的思緒就一直纏繞在要怎麼才能把白二少爺哄開心了好鬆開他的金口讓她痛痛快快地捲鋪蓋走人這一問題上。
兩位爺商量到很晚,表少爺回了西廂,白二少爺也未叫青荷和銀盅進來服侍,只讓羅扇一個人伺候著洗漱了,鋪好被褥,寬去衣衫躺上床去,羅扇細細地替他將被子掖好,放個助眠的香囊在枕畔,然後落下帳子吹熄燈燭,今兒正好輪到她值夜,便坐到白二少爺床對面的臨窗的小榻上去,倚著靠枕閉目養神。
黑暗裡四下一片靜寂,不知過去了多少時候,聽得白二少爺在床上翻了個身,羅扇下了榻輕手輕腳地過去掀開帳子,把他伸在被外的手小心地放進被子裡,重新掖好被角,然後又回到榻上去。
白二少爺在被下動了動指尖,一陣安逸的睏意襲來,終於不再難眠,很快睡熟過去。
二月初二,白二少爺一行人整裝出發,從蔻城返回藿城。白大少爺經此一劫之後雖然變得愈發痴傻,但也不再怕出門怕人多了,讓他走他就走,讓他立他就立,讓他上車就上車,像一個聲控的木偶般,羅扇不忍再看,轉頭扎進了白二少爺的車廂裡。
為防路上再生變故,白二少爺僱了幾十名鏢局的保鏢隨行保護,卻誰知雖然沒有再遭人謀害,白二少爺自己倒先染了流感病倒了,只好暫時停下行程,中途找了家客棧落腳養病。
表少爺令人包下了客棧整整兩座小院好供白二少爺靜養,因怕過了病氣給其他人,白二少爺獨用了一個小院,其餘幾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