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並且想吃些甜的東西,目光滑過羅扇粉潤的嘴唇兒,想起了她做的蜜漬桃花脯,想起了白玉般的手指尖,想起了菱角圓子盅,想起了貓兒粉嫩靈巧的小舌頭,想起了狐姬在第一百零三回裡的新鮮花樣兒,想起了客棧裡的溼巾子……
白二少爺起身往外走,出了西耳室的門,見那個叫小鈕子的丫頭正端著藥等在外面,沒有理會她帶著拘謹與畏縮地行禮,一直出了西次間的門,又出了正房的門,然後就在廊下站住了,夜空正晴,杏核似的月亮將清冷皎潔的銀屑灑滿了整個青院,白二少爺吸進一口清暉,緩緩地吐出去,早春二月的夜晚竟也不覺得多麼料峭,周遭一片靜謐,時間就彷彿在這裡停頓住了,直到有人從身後拍上肩頭,白二少爺這才恍然從這靜止的世界裡回過神來。
“想什麼呢,大晚上在外面杵著,也不嫌冷。”表少爺瞥了他一眼,“我回房睡去了。”邊說邊下了臺階往東廂走,走了幾步後又立住,回過頭來看向仍然沒有動靜的白二少爺,“喂,別逼我說肉麻話,我是行動派,想讓我怎麼樣?嘴兒你一個還是抱你一個?”
白二少爺莞爾:“‘對不起’三個字就這麼難出口麼?你這想要道歉的比我還理直氣壯。”
表少爺撇了撇嘴,做了個極醜的鬼臉:“你甭得意,遲早有一天你也會遇見自個兒命裡註定的剋星,到時候我倒要看看咱們不食人間煙火的曇花公子是怎麼魂不守舍脫仙入凡的!”說著便轉頭一搖二晃地回東廂去了。
白二少爺抬頭看了看天上明月,不由自語:“剋星……不相剋,怎相生?”
一連十來天,羅扇所在的上房西耳室都沒有再來過任何人,表少爺更是連頭都沒露過,羅扇當然知道,如今自個兒已是青院的頭號風雲人物,多少雙眼睛在暗處看著,表少爺不能在這個風口浪尖上來看望她,否則就更要給她的名聲抹黑了,她是白二少爺的丫頭,表少爺完全沒道理來探望她。
這才好,清靜。
羅扇晾著屁股邊趴在枕上喝藥邊一如往常般聽青院八卦版版主小鈕子竭誠放送本府近期的最新八卦。
“……然後二少爺就把銀盅調去了大廚房,給廖大廚做了下手,”小鈕子端著杯子喝了口水,潤了潤已經說到口乾的唇舌,“要說這銀盅還真是個命好的,誰不知道咱們老爺最喜歡美食,連帶著府裡的大廚們地位都比平常下人高呢!廖大廚又是個最出色的,每月四兩銀子的工錢呢!抵得過姨娘的月錢了!給廖大廚打下手,說白了就是他的徒弟,將來的前程也必然是水漲船高,工錢越掙越多呢!”
羅扇看著小鈕子滿臉豔羨的神色,思緒卻飄到了銀盅的那條粉肚兜上。究竟是不是她故意陷害她的呢?如今已無從查證,但白二少爺必然是知道內情的,否則也不會把銀盅突然調到大廚房去。從伺候人的丫頭變成大廚的徒弟,在白府來說這地位是不降反升了,白二少爺這是轉的什麼念頭呢?
走個神兒的功夫,小鈕子已經開始放送下一條新聞了:“……大家都在暗地裡傳這個!你說會不會是真的?”
“啊?”羅扇沒聽見前面的內容,怕打擊了小鈕子的八卦熱情,連忙含糊答道,“雖說無風不起浪,但是捕風捉影的事兒也不能全信。”
小鈕子點點頭:“也是,不過表少爺那般風流的人物,想來這種事也不見得就是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