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已經指明是從傳言裡聽來的了;既是傳言,所經之口豈止一二?你堵得住我的一張嘴,能堵得住全城人的嘴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有心情在這裡嚇唬我;不妨回去好生想想自己曾經做過什麼,究竟還有沒有臉面再出來勾三搭四!既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就不妨好心再提醒黎小姐你一聲:我二表哥是何等優秀的人?哪裡會看得上你這種水性揚花冷血冷心的女人!黎小姐你最好儘早死了那條不安分的心罷,免得到時候自取其辱丟盡了你們黎家的臉面!”
羅扇在外頭聽得直想拍手叫好:這番話說得可真夠痛快的!敢玩弄我們可愛多白小云的感情,讓丫去shi!shi得要多臭有多臭!
“你——你——”黎清清氣得聲音裡帶了哭腔,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竟敢罵我們家姑娘!真真是潑婦一個!白家人難道全是你這樣沒家教沒口德的粗俗貨色麼?!傳出去也不怕全城人笑話!真真兒是讓我們開了回眼!”說話的似乎是黎清清身邊的丫鬟,見自個兒主子受了辱當然不能束手旁觀,立刻尖著嗓子回擊過去。
“你算什麼東西?這地方哪兒有你說話的份兒?!”又一個聲音響起來,羅扇推測是表妹身邊的丫頭,好嘛,終於從單挑演變成群毆了。
“嘿!咱們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誰比誰高一等了?我是什麼東西你就是什麼東西!你倒是說說我是什麼東西?”那一個不甘示弱地頂回去。
“奴才也有三六九等,全看跟了什麼樣的主子,自個兒主子若都是個沒臉的,你這當奴才的還能是個什麼東西?根本就不是東西!”這一個更是火力全開。
“嗬!說這話也不先看看自個兒主子是個什麼德性!露了大半個胸脯子出來招蜂引蝶,狐媚子似的哪兒有一點兒正經人家小姐的樣兒?!自個兒還在這兒美得什麼似的,不知道別人心裡怎麼唾棄著呢!”又一個新的聲音強勢插入。
“狐媚子?你這真是倒打一耙!也不知是誰家主子一雙狐狸眼兒一個勁兒地往我們二表少爺臉上瞟,這種涎著臉倒貼男人的貨色活該被人輕賤!”第四個丫頭的聲音立時迎頭痛擊。
羅扇覺得再這麼吵下去寫個三四章也打不住,抬眼兒向旁邊看去,見附近不知何時已聚集了不少的大姑娘小媳婦,都在那兒或面帶驚訝或興災樂禍地聽起了熱鬧,這紙製的屏風本就不隔音,再加上裡頭的二主四僕越吵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高,以致羅扇都有些擔心淨室外面的人會不會也都聽到了。
綠蕉從廁室出來,納悶兒地悄悄問羅扇:“這是誰跟誰在裡頭吵架呢?”
羅扇搖頭裝傻:“不知道,吵得一團亂,也聽不清什麼。”
綠蕉撇了撇嘴:“大庭廣眾之下的,成何體統!也不怕給自家丟臉!”
羅扇暗中好笑,也不接話,只管拉著綠蕉往外走,這種事順帶著聽兩耳朵就行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啊。還沒走出兩步去,就聽見屏風後面的聲音突然拔高,連叫帶喊中不知誰重重地撞在了屏風上,整扇屏風立時搖搖欲倒,羅扇見狀不妙,拉著綠蕉飛快地向旁邊躲去,才閃離遠地,那屏風便嘩啦啦地倒了下來,在一片尖叫聲中四分五裂木屑亂迸。
屏風後面二主四僕六張俏臉早就齊齊驚在當場,半晌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四周居然這麼多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