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成了?這麼長呢,足夠用!”白大少爺天真地眨巴著眼睛。
“莫調皮,”白二老爺伸指在白大少爺的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快坐好,我聽見外面敲第三聲鼓了,想是馬上就要開船了呢。”
白大少爺聽了連忙竄到白二少爺身邊去,趴在圍欄上抻著脖子往船頭看:“開船了開船了!想上船的也上不來嘍!”
白二老爺聞言眉尖一挑,也踱到圍欄邊往外看,便聽得白二少爺在旁淡淡地笑道:“我怎麼看著岸邊那個鬧著想要上船的人像是二叔您身邊的小廝灑金呢?”
白二老爺神色不變地瞟了眼漸離漸遠的岸邊,輕描淡寫地道:“誰知道又是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要來稟我,那孩子就是個招人煩的。”說著偏頭看了看旁邊的白大少爺,眼底閃過一抹陰深。羅扇在角落裡心想,若不是方才白大少爺纏著他說什麼釣魚的事,這白二老爺只怕早就發現了他的貼身小廝想要上船稟事的情形,說不定還能讓船慢開一步,嘿,這才是人算不如天算呢!
畫舫一駛離岸邊,選貢程式就算正式啟動了,每一家參會商戶都佔據一張桌子,由負責評斷的評委挨桌進行賞鑑,每艘畫舫上各有五名評委,都是那位宮裡派來的主管太監帶來的專業人士。
就聽得一樓艙裡一陣喧鬧,腳步聲嘩啦啦地沿著樓梯上來,鑑定順序是先從二樓開始,二樓商戶帶來的成品鑑定完畢後再去一樓。很快樓梯口出現了幾位評委的身影,身後圍著一群跟上來看熱鬧的人,為首的一位是個白白淨淨穿著宦官服的,三十上下的年紀,容長臉,舉手投足間流露出濃濃的脂粉氣,竟是本次選貢大會的最高負責人、那位主管太監親自來了。
艙中的人連忙集體起身向著這太監行禮,聽他掐著細嗓笑道:“諸位不必多禮,都請坐罷,咱家這次負責咱們這艘船的御貢選拔,大家也不必太拘著,都隨意些,有說有笑的才不負這‘盛會’二字啊!”
眾人紛紛笑著應和,那太監微微點著頭,一抬眼,目光越過橫在面前的十幾張桌子,直接投射在了這廂方琮的臉上,緊接著便是一記風情萬種的媚眼兒拋過來,點著胭脂的嘴唇還嗲嗲地嘟了一嘟。
羅扇在暗影裡憋笑不已,卻見表少爺背過身來也在那兒笑,總算眾人很快將那太監圍住,簇擁著先往西側的第一桌去了,方琮便偏過頭來在表少爺耳邊道:“看在我為你豁出去這麼多的份兒上,你倒也疼我一疼呢,日後只你我兩個的時候莫再對我冷著臉了可好?”
表少爺抬手拍了拍方琮的臉頰,挑著唇角笑道:“我只答你四個字:你自找的。”
方琮嘆了口氣:“是,我自找的,我活該,明知被你利用還心甘情願義無反顧,莫說為了你去哄那閹人高興了,就是你想用我的命解解悶兒我都能給你,誰教我……一絲兒不剩地全陷在你手裡了呢……”
“少他孃的噁心我,”表少爺偏開臉不去看方琮的滿目痴迷,“那閹人怎說?應承了麼?”
方琮揉揉鼻子:“你若是也能像他一樣容易擺平就好了——我同他說了你那泡麵的事,說那面是你的鋪子首創,旁人不過是跟風而已,讓他評斷的時候找理由把其它家的面扒下去,他已經痛快應了,不過倒是問起我同你是什麼關係,我說你是我遠房的表兄,待會兒若他當面提起來,你知道這回子事兒就是了,免得咱倆說岔了引他懷疑。”
表少爺點了點頭,看了眼那廂的白二老爺,唇角便浮起個小小的壞笑來:“待會兒且先看好戲罷。”方琮早在一旁因他這壞笑而看得痴了。
因評定已經開始,一部分賓客便圍到評委身邊觀看評定過程,一部分比較淡定的如白二少爺這一桌就都只在自己座位上坐著邊喝茶邊聊天邊等著評委們轉到自己這一桌,還有一部分就趁著這當口到各個桌上亂串,趁機搭人脈談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