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榻邊坐了,被太陽一曬果然舒服了不少。
白二少爺讓白大少爺也找把椅子坐到太陽地兒裡,白大少爺便拽過兩把椅子來拉著他一起坐下,白二少爺擰了擰上衣下襬的水,邊思索邊道:“這爆炸究竟是何故所致?”
有位管事在那廂介面:“回少東家的話:屬下方才去打問過了,聽說是因那畫舫底艙盛放著上百斤的煙花預備著天黑後在湖面上燃放的,許是因為今兒個日頭太烈,那煙花遮光又不夠嚴密,結果無意被陽光引燃,這才整個兒爆炸了。”
表少爺那廂哼了一聲:“這回咱們的知府大人怕是要被革職了,這一次會上來的全是本州各城郡的大商家,沉一艘船不知要死多少個千萬富豪,他這大會的準備工作未做好,就算朝廷放過他,那些死者親屬也未必肯罷休,何況那位宮中派來的管事太監此刻也生死未知,咱們這回是白忙活了……”
方琮在旁忽然笑著介面道:“天階放心,那太監未死,你方才昏迷的時候我又下船去找了一番,把他從水裡救上來了,如今就在別的房內休息呢。”
表少爺聞言不由挑眼兒看他:“你還專為救他又下了一回水?夠操心的你。”
方琮眯著眼兒笑起來:“當然要救他,否則朝廷若再換了別的人來重新選拔貢品,怕就沒他那麼好收買了,到時天階你的泡麵要想力壓那些大商家的面入選,談何容易?”
“好基友,麼麼噠!”白大少爺在那廂拍手。
表少爺別開頭不看方琮,嘴一抿不吱聲了。
白二少爺心不在焉地靠在椅背上出神,一時房內無話,過了良久聽見外面有喧譁聲響起,一名管事便開門出去,半晌回來道:“是別的畫舫把救上來的人都轉移到了這艘舫上,這艘舫上原有的人去了別的畫舫,管事的說大會因是授命於朝廷,不好就此中斷,所以先把咱們這些人運回岸上去各回各府,而後會即刻派官府專人來做善後處理。”
“也好,反正參會的東西我們已經呈過了,左右沒了什麼事,我正不耐煩待著呢。”表少爺揉了揉尤自鼓漲的肚皮,看向白二少爺,“老二,這次回去你得教我游水,孃的,喝了老子這一肚子臭水,噁心死了!”
白二少爺漫不經心地道:“我沒時間,讓雨軒教你罷。”
表少爺脫下腳上溼巴巴的襪子就衝著白二少爺扔過去:“沒時間就擠時間!你不教老子就天天泡在你院子裡不走了!告訴你,明兒我就住回青院去!你若不願意我就找舅舅說去!”
羅扇覺得表少爺這是想甩開方琮,方琮為他捨命做的那些事令他不自在了。
“既這麼著,”白二少爺拈起被丟在自個兒肩頭的表少爺的襪子隨手扔在地上,“索性熱鬧些,雨軒也一併住進敝府來罷,西廂房一直都給你留著呢。”
羅扇額上劃下兩根黑線:這都什麼時候了,白小二這壞傢伙還有心思逗表少爺玩兒!
“恭敬不如從命。”方琮笑著爽快應下。
表少爺恨不能用目光把白二少爺活吞了,正狠狠瞪著,聽得外頭有人敲門,距門近的一名管事將門開啟,卻見進來的是白二老爺和明璫,明璫身邊的丫頭只剩下了一個,另一個只怕是凶多吉少,三個人身上衣衫都半溼著,白二老爺一頭長髮亂作了一團,頗顯狼狽。
“聽得你們幾個在這間房裡,我便帶著明璫過來了,都還好罷?”白二老爺笑著用目光掃過房中每個人,從羅扇臉上滑過時沒有絲毫反應,羅扇暗罵這變態心機夠深沉,因從湖裡出來後就直接被帶進了這房間,羅扇根本沒有時間同白二少爺細述有關白二老爺和黎清清暗中合作之事,所以這會兒也不得不面對白二老爺,不過羅扇此時心裡好歹有了些底兒,因為……因為白二少爺剛才對她……算是表明心跡了吧?不管聽了她那番只做妻不做妾的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