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失敗者,團結起來,去買勞力士吧!
幾年前,皮埃爾·德斯普羅熱(Pierre Desproges)在法國國內電臺的《現行犯罪法庭》節目中自問到:“雅克·塞蓋拉是個蠢貨嗎?答案二合一:或者雅克·塞蓋拉是個蠢貨,這讓我有點吃驚;或者雅克·塞蓋拉不是蠢貨,這讓我非常吃驚。”為了得到原諒,“這個將卡拉介紹給薩科齊的男人”在Canal+電視臺上承認“說了一句最蠢的蠢話”。他要買一塊勞力士,然後再把它拍賣了,錢則捐給三個慈善組織,這樣他才感覺好受點兒。帕德里克·勒雷也試著糾正其“不宜公開發表[4]”的言論。然而話歸話(做歸做)。
請商業電視臺的老闆和廣告人們設想一下,一個暴露在如此言論中的世界對於“洗衣工們”自己所具有的破壞性效果:那些不斷清洗別人大腦的洗衣粉,有一天也會洗到他們自己的頭上。
這個廣告太厲害
太棒了!從2011年起,在公共電視臺上,我們將(終於)看不見廣告了[5]。然而其實,把我們的大腦洗得白上加白的不僅是廣告,更是媒體本身。正如馬歇爾·麥克盧漢[6](還有其他人)認為的那樣:“真正的廣告是媒體本身。”他將傳媒分成兩大類:——一個是“熱”傳媒,它只撩撥我們的一個感官(文字閱讀、電臺……),我們的加入非常重要,可以對新聞的適度性加以校正。
——另一個是“冷”傳媒,它涉及我們的多個感官,傳送大量的資料,而大腦的參與卻非常有限。電視傳媒就是“冷”的,就像一塊雕刻石板一樣冷,它只留出很小的“空白”地帶有待補充,更多的時候甚至不需要任何參與行為。借用城市規劃師、評論家保羅·維瑞里奧(Paul Virilio)的話說,它將觀眾統和起來,在“情感一致性”中將他們“再部落化”。
媒體的本然屬性和所承載資訊之間的組合決定著它們的重要性和影響力。它影響著我們的感官,甚至我們的大腦。如此,資訊內容才會發揮它的影響作用。大多數情況下,我們並不會在內容上過多停留,我們只感知它的效果。因此,想要更好地破解這其中的含義,我們有必要認識到,是誰,是什麼,為了何種利益製造了這一總體效果。為了更好地保護自己遠離每天撲面而來的狂轟爛炸,瞭解它們的屬性及其所帶來的影響便顯得格外必要,因為請看,這就是我們要面對的:“他們讓我們受罪,
折磨我們的慾望。
他們胡作非為,從我們出生那刻,
讓我們這些蠢貨,
成為多愁善感的群落[7]……”
四十多年前麥克盧漢的歌證明了一點:“一則資訊的意義在於它所製造的形象化改變。”
在他之前,聖·艾克修伯裡(Saint Exupéry[8])的小狐狸就已經說過:“本質性的東西總是眼睛所看不到的。”輪到我們了,我們是否具有足夠的智謀可以看到這個“本質”,以逃脫集體性洗腦的命運?
自我麻醉,手術麻醉,電視麻醉
年輕的那喀索斯(Narcisse)義無返顧地愛上了泉水反射的倒影,卻不知道那就是自己。女神愛科(écho:回聲)試著用聲音喚回他,他卻什麼也聽不見。那喀索斯(希臘語麻醉之意)就這樣,像被麻醉了一樣守在水邊:在自己倒影的幻像王國裡與世隔絕,然後死去。
在電視機,這個“生活之鏡”前,我們是否也透過對他者的迷醉最終迷醉了自己,淪為被洗腦的工具?這個“他者”也就是“我”,一個“真人秀”模式的一線電視節目(早在《閣樓故事》或《電視垃圾》誕生之前)不是叫《我,是我》嗎?從那時起,此類節目開始層出不窮,我們就此瞭解了“他者”的一切:口味、情感、習慣、嗜好、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