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
“太子妃這是什麼意思?”
“這些東西她想兌了,請你轉給太子。”
“你到底替太子打點了多少?”她語氣鎮定的問。但這個問題她已經想了很久。
“寧兒。”他慢慢貼近,忽然將她圈在懷裡。好像已經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要倚在她肩上了“我不想再撐下去了,可是我也不願意看老八他們得逞。”
“那你自己呢?”她的額頭輕輕抵著他的肩膀,問。她能感覺到自己這一問,他身上微微的震動。他當然是不甘心的。可是現在又幾乎深陷泥沼,不可自拔。
“你害怕他一旦倒了,這朝廷就亂了。可是或許也有機會亂中取勝。現在苦苦支撐太子也是無力迴天。你還是及早脫身為好。”
胤禛低下頭看著她,苦笑一聲:“你看事情還是如此清明,我是隻緣身在此山中了。如今,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太子身邊的人都是靠不住的。胤禩他們勢頭正盛,又最善於結交,黨羽成群。我是孤零零一個人,世道亂了,也只能……”
“你只要坐山觀虎鬥就成了。”恪寧把話接下去,但又適時的打住了。胤禛是明白人,她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她知道自己不可以多說話。她很想要幫他,可是那種深遠的隔閡讓她依然不敢坦誠相待。
他抬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面容。清冷消瘦的臉龐早已不復當年的嬌豔。可是那雙智慧的眼眸依然沒有一點變化。她不會再回到當年,也不會再成為那個曾經讓他暈眩過的小女孩。可是他知道,他永遠不能失去這個女人。她太聰明,也太危險。就是這樣,他才不敢放手。
忽然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聲,同恩在外面大聲說:“爺,福晉,西院孔格格小產了,側福晉急的團團轉!”
胤禛一愣,緊張的看了恪寧一眼。恪寧很自然地推開他的懷抱。向外面高聲說:“同恩,請太醫來了麼?”
同恩應了一聲。她看著他急匆匆出去。這個房間裡忽然又只剩下自己。那個簡單的擁抱,還沒有留下足夠的體溫,世界一瞬間又剩下孤單。她覺得自己已經不會再挽留那雙手了。
並非時間不可倒流,奈何物是人非昨。
她隨後跟了出去。她對那個年輕女子只有簡單模糊的印象。甚至連她有身孕的事情她都不記得。怎麼會忽然就小產了。
一院子的丫頭僕婦進進出出。有一盆殷紅的血水被端了出來。胤禛不能進去,就站在院子當地。恪寧沒有走過去,也沒有驚動他。只是默默在那裡看著他的背影。
她猜測他內心中的想法。他一直都是一個不肯久居人下的人。只是牽絆太多,又完全沒有依靠。她這大半生都在這個男人身邊,太明白他想要的東西。只是那一切,她卻不想。但她不能不幫他。他畢竟是她的男人。她不能眼睜睜看他被太子拖下水去,至少要度過眼下的難關。
沒想到,今天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平日對家中事情不算上心。人都說他冷心冷面,其實不是。他不是的。無論何時何地,他的女人和孩子,他會盡一萬個心去保全她們。所以這許多年來,這個貝勒府裡始終是乾乾淨淨,平平穩穩的。這是一個男人能給予家的最大的保證。他不會說什麼,不會軟語溫存。可是他有他的緊張和恐懼。他大概也見不得疼痛和死亡。
可是那個女孩子終於死於流產。
李重秀從裡面走出來的時候,看上去無限疲憊。僵硬的對胤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