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可是恪寧看到這個人,頭腦中也只是這個字眼而已。她無法用其他語言來表達那樣一種驚人之美。
而且,他竟然避開了那麼多雙耳目,來到距離自己只有幾步之遙的山石旁邊。連阿奇都沒有感覺到。這樣恪寧提高了警惕。
他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或許更小些。身量已經很高,一身粗布衣衫。卻掩不住通身氣派。腰身處甚至顯出幾分纖細。可臂膀卻是十分結實。氣息均勻,神態自然。面板白皙,臉龐柔和的線條恰到好處。直挺挺的鼻樑又絕無半分稜角過硬之感。雙唇敦厚細嫩,有著紅潤的光澤。使人忍不住一再流連的一雙眸子,像有磁力的黑瑪瑙一樣鑲嵌在眼眶裡。那瞳仁顯得比任何人都大得多。
他毫無緊張卑怯之色,似乎並不知道恪寧的身份。用那雙過分美好的眼睛看住她。
恪寧都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即便是女子,也該為看到這樣完美的五官而羞愧吧。
“你到底是誰,還不趕快退下!”阿奇回過神呵斥道。引起了遠處隨從們的注意。他們果然圍攏過來。
“福晉貴人多忘事了。我不是錦心嗎?阿奇姑姑也不認識我了?”他的聲音猶如五月晴朗的天空。乾淨的沒有一片陰霾。卻解開了兩個女人的疑惑。
不過幾年間而已。當時還是一身孩子氣的錦心,竟然已經是今日這幅俊俏的模樣了。
恪寧仔細的回想,然而錦心的回憶是和弘暉相伴的。那個陪在孩子身邊更大一些的孩子。當日已是清秀聰慧的讓她刮目相看的男孩。
“錦心?那你當年的身手已經很不錯了吧?現在連我都察覺不出來了?”阿奇換了種口氣。顯然還是不太相信。錦心不太在意她的懷疑,而是衝著恪寧說:“福晉,您不相信我嗎?我能對您有什麼不好的意圖呢?我沒有任何所圖。只是想見見您而已。”
恪寧點點頭但還是問道:“我知道你不是要傷害我。可是之前你從我府中消失,現在又在這裡遇到,我總不能把這些看作是巧遇吧?”
錦心嘴角的線條微微一牽動。眼睛露出一絲光芒。“錦心無事,就是念在當年您對我的恩情,才想找機會向您當面致謝。當年因為小主子的事情,我不敢留在貴府了。今日在這裡相遇,小人的確是有意而為之,但絕對沒有什麼惡意。看到福晉安好,小人已經安心了。”
恪寧聽他言談,絕對不是什麼花匠的小學徒。怎麼當時一點沒有覺查。雖然這個人身份不明,實在令人懷疑。可是,她還是覺得他十分誠懇。連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也使她感到很放心。
或許是因為暉兒吧。她自我解釋說。
遇上
阿奇關上窗子的時候,東邊的夜空已經漸漸發白。燭火早被北風吹滅。一屋子的寒氣迫人。恪寧昏昏沉沉的趴在書案邊上。
“今天終於肯睡了。人哪有這樣熬的。”她自言自語,一邊將恪寧半托半抱弄到床上。將暖爐放到她身側。自己則到院子裡疏通疏通筋骨。天空的一枚孤星搖搖欲墜,散發著殘光。新年將至,偶爾甚至聽到零星的炮竹聲。
她舞了一會劍,做了一個收勢。輕微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幾顆雪珠落到她面上。瞬間消融在細膩的肌膚中。她抬眼望望天,夜空晴朗,怎麼會下雪呢?她那蒙古特徵的細長的眼睛媚若遊絲。露出難的一見的疑惑和些許幼稚的神情。她忽然覺得已經想不起來在這座深宅大院度過多少個日子了。她陪在這個走不出禁錮的女人身邊有多少日子了。
在一個沒有月亮的拂曉,這個被飛簷走獸分割的空間就像一片荒涼的沙漠,寂靜的沒有絲毫生氣。那個隱在銀杏樹後巨大陰影裡的年輕男子見阿奇回屋才漸漸鬆了一口氣。剛才一點點疏忽就險些讓她發覺。他對現在自己居然傻傻的躲在這裡的行為覺得十分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