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回來,趕忙的上來磕頭。
恪寧愣怔道:“你怎麼回來了?”
蘭貞久別京城,此次回來又是欣喜又是受怕。此時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一時也呆住了。恪寧一把拉起她,見她懷裡嬌兒正甜甜睡著。忙聲悄聲問道:“這是你和老戴的孩子?”
蘭貞紅著臉點點頭。恪寧忙吩咐人們去收拾屋子給蘭貞。自己拉著她進屋,新荷在旁幫她抱著孩子。
“你怎麼突然一聲不響的就回來了?”
蘭貞愣了愣,道:“四爺來信,聽說我們有了孩子,就要奴婢回京城來,說是方便照看奴婢和寶兒!好讓戴鐸安心為朝廷辦事!”她指指孩子。原來孩子小名叫做寶兒。
“奴婢一聽戴鐸這麼說,就給您來了好幾封信,怎麼您沒收著?”
恪寧搖搖頭,看了看蘭貞,又看了看孩子,心裡忽而明白了。她並不說話,只是伸手摸著茶杯的沿子,微微的有點燙手。
蘭貞一琢磨,也明白過來。低聲道:“是不是四爺,已經懷疑奴婢了?”
恪寧眼神有些發滯。她這一天太累,實在很想要自己什麼都不再去想了。可是眼前一團亂麻又讓她怎麼都理不清楚。
“他不是疑你,就是對戴鐸不放心。把你弄回來,斷了我的眼線,又可以挾制戴鐸。何樂而不為?”恪寧端起茶抿了一口,心中一陣泛苦。
“四爺,還是對您這麼不放心嗎?”蘭貞小心翼翼問。
這也正是恪寧自己心裡最不安生的地方。這轉眼間幾年過去了,她的生活都平靜的令她自己不敢相信了。會不會突然就出什麼事?平地一聲雷,她最受不得這個。
“他現在忙著西北的戰事,想必沒工夫搭理我們!你既然回來了就留下來好好幫著我,等日後戴鐸有了更好的功名,寶兒也長大了,你再回他身邊一家團聚。”
蘭貞苦笑一下,慌忙又掩住,另起話頭說:“剛才主子您說起西北戰事,奴婢此前就已聽說,四爺千方百計的想著要讓年羹堯做陝甘總督,管著通西北的要塞。您說,是不是四爺早有安排了?”
恪寧手一抖,聽蘭貞話裡的意思,胤禛謀劃這西北的事情已不是一日兩日了?怎麼她自己一丁點的苗頭都沒看出來?
原來如此。
她忽然又想起剛才被胤禵訛了銀子的事情。心頭猛然一喜,忙對新荷笑道:“你再派人去牛老闆那裡,就說我說的。讓他命咱們南邊各省的買賣都趕緊囤糧囤藥。還有,漕運那邊必須打好關節,這幾個月一定有大生意可做。哼!他老十四訛了咱們的銀子,我會從老八老九在南邊的那些大商號裡一點一點的扣回來!等朝廷錢糧吃緊,他帶兵在西北被陝甘總督制住的時候,我看他帶著那麼多錢去哪裡吃喝玩樂!他那點銀子,能籌來糧草救急就算不錯了!咱們這回指定是有得賺沒得賠!”恪寧提筆在書案上攤著的宣紙上提筆寫了張字條,寫完了順勢將那筆一丟,濺起幾痕墨跡,好生激揚!
“今日我恪寧這口悶氣,就讓明天的年大總督替我出了吧!”
……
“上善苑的夏初季節是極美的。京郊其他達官顯貴們的園子雖然大多富麗堂皇,卻都比不得這裡的好!”
“這裡是佟皇后未竣工的舊園,萬歲爺親賜的!”
小丫頭們圍著雲衣唧唧喳喳的誇口,雲衣卻只是呆坐著,眼珠一錯不錯的盯著池水,碧波盪漾,已有小荷剛露尖尖角。
小女孩子們高興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