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寧冷笑一聲:“不知道十四叔怎麼在這裡,想見我的話,何不去我家中一坐?”
胤禵走到桌邊,撩袍角大刺刺一坐,又抬手請恪寧坐,好像他是此間主人一般。恪寧強忍著心裡的焦灼,移步輕輕坐下。
“不知,十四叔選這麼個地方,用這樣的法子誑我來,到底為了什麼?”
胤禵端起茶杯又抬頭端詳著恪寧,像品茶一樣品著她的五官。他這時想,原來有的女人雖然老了也還是耐看的。
“四嫂小的時候最疼我不過,如今不該見我有難就袖手旁觀吧?”他嬉皮笑臉道。
“你有什麼難?我能幫你自然會幫!”
胤禵點點頭,笑著說:“就知道四嫂歷來爽快,是巾幗不讓鬚眉的主兒!那我就不客氣了!”他放下杯子,那眼風在恪寧臉上一繞,撇嘴笑笑:“我想和四嫂借點銀子花花。”
“哼!”恪寧冷笑:“誰不知道,十四爺有幾處上好的莊子。又是買賣又是地的,怎麼跑到我婦道人家面前哭窮來了?”
胤禵臉一拉,眼睛眯成一條縫,衝著恪寧說:“四嫂你這就不對了。我與四哥乃是一母同胞,你只處處維護四哥,難道就不疼我這個弟弟嗎?您是個財神還這麼小氣,就別怪我在四哥面前訴苦去了!”
要挾!簡直是明目張膽的要挾!恪寧與蘅慶祥的關係在胤禛面前是瞞得如不透風的牆一般。胤禵這個人,恪寧心裡有數,是個說到做到的狠角色。他如此,就是已然知道了恪寧最大的秘密。恪寧此時是沒有別的辦法的。
“你想要多少?”恪寧知道此借是定然有去無回的,不妨明著說。
胤禵得意的笑笑:“我從牛老闆這裡已經借了五十萬兩,我也不為難四嫂,不如也借我這個數?”他抬手伸出五根手指。
恪寧氣的火往上撞。五十萬兩豈是小數目,並非她拿不出,卻不肯受這窩囊氣!
“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哪家的姑娘值得了這麼多銀子?”
“四嫂你有所不知,十四弟我過些日子就要去大西北受苦了。四嫂您難道眼睜睜看我受苦嗎?再說,要是在那邊真遇到什麼好姑娘,我也得備些拿的出手的東西討人家好兒不是?”
恪寧一愣,心裡打了個突。難不成,這胤禵要帶兵去西北不成?她一猶疑,胤禵更是料她心虛了,便得寸進尺道:“怎麼了,四嫂捨不得我走?”說著手往恪寧手上一搭,恪寧“倏”的收回手,衝著胤禵道:“聽說西北的姑娘爽直的很!十四叔須得小心不要腎虧了!明日會有人把銀票給你送去的。你如意了?”
胤禵滿意一笑:“四嫂可別著惱。總比您這事兒被四哥知道了要好!他要是知道了,管保把你整個身家都討要了去,四嫂該慶幸才是。”說罷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
待他走了,牛玉聲“撲通”跪在恪寧面前,恪寧慌忙攙他。牛玉聲執拗著不肯,嘆氣道:“都是我,被我手裡的一個混賬騙了許多年,昨晚上他餵了我幾口不知道什麼藥酒,就把許多話套了出來,給小主子添了這個大麻煩!”
“無妨!”恪寧心裡雖怨他輕信他人,但嘴上還是勸慰:“牛老闆不用愧疚,我自有辦法,不能讓我們白受了這口惡氣!你只管回去將你手下人好好肅清。至於你說的那個內鬼,怕已是跑了。你想法子把他給我揪出來,再查查有沒有與他相關的人,到時候你自去處置,不能留有後患!我這裡你無須擔心!辦好你的事,做好你的生意。咱們的日子還長著呢,他胤禵去了西北,未必有好果子吃!”
她既是與牛玉聲說,也是暗示自己,強壓著這股子火氣,匆匆回府。剛進了院子,當地立著一個著青衣的婦人,恪寧一見又是一驚。只覺得怎麼一天之內出了這麼多事!
原來是蘭貞抱著個未滿週歲的孩子,一見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