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四阿哥多客氣,你三哥哪敢嫌你煩呢?”重秀上前將弘曆手拉住,捏了幾下,輕笑道:“我還給你帶了一柄如意,其實不算什麼,你留著安安枕也好啊!”說著,有小宮女雙手奉上一柄金鑲玉嵌著紅瑪瑙的如意。
弘曆笑笑,收下了。
春喜死命盯著重秀,生怕她碰著弘曆哪裡。恪寧倒不擔心,重秀一貫都很有心思,做事情滴水不漏。就算心裡忌憚春喜和弘曆,面子上的功夫還是做得很足。不會招人話柄,更不會惹出麻煩來。不過她話說得不倫不類,多少聽著有些不舒服倒是真的。
“弘曆過些日子好了,可要好好答謝各位妃母啊!大家都為你操心呢!”恪寧在旁淡淡一句。
重秀扭頭看了恪寧一眼又衝春喜道:“也是。養兒子不容易,這種心情,也只有當孃的人才能明白。所以妹妹你的辛苦,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
這種話分明衝著恪寧沒有兒子來說。春喜介面也不是,不介面也不是,只好“哎”了兩聲算作回應。
恪寧面無表情,就那麼聽著。弘曆臉色卻有點難看,眼神在恪寧臉上一繞。
坐了一會兒,重秀見也沒什麼好話壞話說了,便辭了出去。恪寧又坐了一會兒,怕弘曆太累,便也要起身走。
弘曆瞅了眼母親,又瞅瞅恪寧忽然說:“額娘,我想吃你過去給我做的香酥餅。您能親手給我做麼?”
春喜此時巴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兒子瞧,自然滿口答應著。忙求恪寧多留一陣兒,照看著弘曆。恪寧聽她如此說,只好先留下來了。
春喜去了。恪寧便坐到她剛才坐的的地方,笑著瞅著弘曆說:“你睡會子吧,一會兒,那個香酥餅好了,我再叫醒你。”
弘曆靦腆的笑笑說:“皇額娘還把我當做小孩子。我並不是真想吃什麼香酥餅。”
恪寧點點頭:“雖然我猜你是想把你娘支走,好和我說些話。可我還是寧願相信,你還是那個在我懷裡哇哇大哭,還把我新衣裙尿溼的臭小子!”說著,恪寧自己也掌不住笑了。
弘曆有點臉紅,又有點忐忑不安。他像是很不好意思,低著頭看恪寧穿的一件簇新的刻絲泥金銀如意雲紋裙卻配著一雙石青緞子素面鞋。
“皇額娘穿的衣裳,總和別人不一樣。皇額娘也敢做別人不敢做的事情!所以,從小到大我都欽佩皇額娘。只不過皇額娘是閨閣中人,這是上天虧負你!”
恪寧抬眼看看弘曆,沒太明白他說這些話的用意。
弘曆低著頭繼續說:“皇額娘這樣聰慧,對於那樣的人怎麼還要容她放肆呢?”
恪寧明白了,這孩子是介懷剛才李重秀說的那些話。
“你這傻孩子,皇額娘在你小的時候就說過,做大事的人要有容人之量。天下世事紛雜,若你計較太多,最後反而自己受累。能放過的就放過。何況,你說的那些人並沒有怎麼樣。就算他們願意呈口舌之快罷了。我不放在心上,你更不能。”
“可……”弘曆欲言又止。抬頭對上恪寧溫和的目光。
“我從小一直想知道一件事。為什麼您對我和弘晝可以這麼好。即使,眼睜睜的看著那麼多人來奪走本屬於您的一切。後來,我聽過去王府裡的老嬤嬤們講起……大哥的事情……”
弘曆嘗試著提起弘暉,卻怕觸到恪寧傷心事,便頓住,看恪寧有何反應。
恪寧微微一笑,讓他繼續說。
“我聽到過一種說法。說很久以前您和皇阿瑪還住在皇宮裡的時候,曾大病一場。那病來的很古怪。後來,大哥也因為類似的症狀而故世。他們說……”
“他們說什麼?”恪寧其實已經猜到了答案。
“他們說,是有人對您用了手段。”弘曆低下頭去,等著恪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