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生而有罪。可其實,如果人人有罪,也就是人人無罪。罪孽,不過是因為總是追逐不屬於你的東西。”
“胤禩敗給了我,就應該俯首稱臣。不該在你們身上打主意。我欣賞他的執著,不服輸。但他手段拙劣,還是讓我瞧不起!”胤禛居高臨下,長長身影將弘時整個籠罩住了。
“八叔沒有打我的主意。至少到現在,沒有過。還有……”弘時幾乎要脫口而出。
“還有什麼?”胤禛彷彿哼了一聲。
弘時有種被逼到懸崖上的錯覺,他已經心力憔悴,難以支撐下去。
“皇阿瑪說,罪孽就是總去追逐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那麼,皇阿瑪難道沒有追逐過麼?有些事是註定的陰差陽錯,可皇阿瑪您得到了又不珍惜。皇阿瑪對待皇額娘,自始至終一直都在苛求。皇額孃的眼疾,難道不是被您逼出來的麼?”
“你!”胤禛萬沒想到弘時會用恪寧來反擊自己。他不想在兒子面前惱羞成怒,可他忍不住。他何時苛求過恪寧,何時逼過她。難道不是他的親人們一直在逼迫他麼?
他不懂,同時非常的憤怒。
“他們雖然兩情相悅,但一直都是光明磊落,從來沒有對不起您。但您卻步步進逼,非要置八叔於死地,非要將皇額娘禁錮在您的身邊!這,難道不是您的罪孽?”弘時放肆的喊了出來,震得空蕩蕩殿宇“嗡嗡”泛著迴音!
胤禛無法忍耐,猛然朝著弘時的前胸狠狠的踹了一腳!
“啊!”弘時吃痛驚呼,撲倒在地上,疼的半天動彈不得。
胤禛踹下去才覺得重了,自己也嚇出一身冷汗,忙上前把弘時抱在懷裡。弘時面色發白,卻還掙扎著要推開胤禛。胤禛被他一推,心尖都疼,更是狠命抱在懷裡。弘時也氣又加上疼,只覺得嗓子眼發熱,一陣嗆咳,竟噴出幾點血點子來!
“弘時!兒子,說話!阿瑪錯了!阿瑪……”那血濺到胤禛前襟上,胤禛只覺得吐血的是自己,身子發軟,眼前發花。好不容易才想起傳太醫。
這次太醫也是被秘密傳召,但外間不久即傳聞三阿哥受廉親王一事牽累,已被皇帝見棄。
暗中為恪寧醫治眼疾的太醫劉裕鐸,也與另一太醫診治弘時的傷情。恪寧此時看不見,身邊知根知底的人全被胤禛來了個大換血。只剩下以前胤禛遣到她身邊的茉兒丫頭,雖年輕,卻還老成謹慎。並不因為往日是養心殿御前的人而瞞上欺下。倒是處處體貼恪寧,將一應事物打理的井井有條。然而如此,恪寧對外間事情,卻很難知曉。只能偶爾讓劉裕鐸講講新聞故事。有次聽到弘時病了,恪寧早料到弘時抵不過雲衣故去的此等變故,她和韶華皆病,這孩子當然也難逃,便試探著向劉裕鐸問起。
劉裕鐸老實人,哪裡架得住恪寧三問兩問。恪寧雖然視物不清,但心裡卻比往常更敞亮。聽到弘時那晚咯血,心裡只覺寒氣上溢,更添愁煩。
這一日,劉裕鐸照例為恪寧診脈,又煎了湯藥進上。恪寧呆坐床頭,給藥就喝,送飯就吃。整日什麼都不敢想,連床榻都懶得下了。
但今天著藥湯卻與往日不同。恪寧此時除了視覺,其他的知覺都極其敏感。服下藥覺得口中留有幾分餘香,倒不似藥味了。不免問道:
“輔仁啊,今日添了新藥麼?怎麼味道不那麼苦?”
劉裕鐸早知瞞不住恪寧,便按預先想好,撲通跪倒連連稱有罪。
恪寧“唉”了一聲,衝著他的方向擺擺手道:“輔仁怎還如此,我並不是要怪罪你,我不過是好奇。你看我終日如此,已是坐吃等死的人了,你與我說說,權當給我解悶罷了!”
劉裕鐸聽的心下悽哀,大著膽子抬頭看恪寧沒血色的一張臉,帶著哭音道:“主子娘娘萬萬不可如此說。主子您春秋正盛,千萬不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