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那樣東西的不會是泛泛之輩也不敢貿然來動手。來搶的,必是有些來頭的。”
龍睿這話剛完,客棧的門窗全部閉緊。小二掛上了歇業的招牌。
雨是越下越大,天空黑得不見五指。一陣轟轟的雷鳴過後,嚴青洛輕聲說:“我給閣下最後的機會,請自行離去。”
兩道閃電接連劃過天宇,照亮了大地。一開始有馬谷主的馬車擋著,我沒留意後方的車隊。現一看,是三匹馬三個戴斗笠穿蓑衣的人,再有一輛板車,上面放的竟是一口棺材。
我的膽子再大,見到赫赫的棺材擺在眼前難免受驚嚇。
韓澤虎馬上把車簾子幫我放下。嚴青洛對他吩咐:“帶公子先走。”
“可丞相你——”
“我一會便能趕上你們。公子不在,我更好開殺戒。”
於是,一聲馬鞭打在馬背的抽響之後,我座下的車輪子急速地滾動起來。我幾乎是坐不穩,低呼。龍睿聽著呼救聲,迅速伸出隻手拉住我。我捂著怦怦的心跳,不解此刻的擔憂。我應是恨不得嚴青洛被千刀萬剮的,不知為何又不希望他現在出事。我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那是因為他死了的話,更是沒人能助我解脫這借身長公主的困境了。
然,神算也有失策的時候,這僅是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
第二十七章
馬車在林子裡飛梭。時而被風掀飛的簾子裡露了一片夜景,車頭吊的燈籠伸展一個橢圓光影映著崎嶇不平的地面。車廂晃盪的厲害,我兩手緊緊抓住窗楞。耳畔是風嗚嗚的低泣,我一想到那口棺材,只覺恐怖電影裡的毛骨悚然上了身。
攀上一段路,突然間,好好的一段路面竟然像地震那般上下劇烈抖動,幾道裂縫嘩的崩潰,地表頃刻間成了散落的拼圖。塌陷來的過於意外過於急速,千鈞一髮之際,韓澤虎與龍睿同時發掌把我推出了車外。我如同一個布娃娃無力地在空中飄飛,猛地後腦勺撞到一塊硬物便是昏了過去。
待醒的時候,人是掛在枝丫上,脆弱的樹枝似乎支撐不住我的重力,搖搖欲墜。我小心探手去抓旁邊較大的枝幹,視線往下挪。樹下冒出了數雙虎視眈眈的綠眼,張大著口流口水的犬牙。是狼,約十幾只的餓狼。我手腳哆嗦,四下沒人來英雄救美,還是靠自救吧。攀住樹幹我往上爬。狼群齜牙吠叫,長長的尖爪子刨起樹皮。其中一隻老狼躍的老高,爪子幾乎是扒到我的褲腳。我是被嚇掉了魂,拼了老命拿鞋子踢老狼的頭。婉思的內力不同凡響,這一腳把碩大的狼踢到半空,甩了幾丈遠。我暗喜:老孃也會無影腳了。
其餘狼見頭目落敗,喉嚨裡低吼著,卻是不敢再靠近。我坐在大枝幹上抹把熱汗,歇口氣,等著天亮狼群自動退去。不知過了多久,聽有一串鈴鐺聲,在黑茫茫一片夜裡顯得怪嚇人的。可也蹊蹺,這群餓狼一聽鈴聲比我更怕,只只搖起尾巴落荒而逃。我凝神搜尋聲音的來處,先是見到一隻精緻的燈籠,外圈泛黃的薄紙上油墨了兩隻栩栩如生的老虎。靜夜裡無風,那燈籠竟是自己旋轉起來,流光四射,非常美妙。
手執燈籠的是名十五六歲的姑娘,梳了條大辮子。我細瞧她的五官,不由地輕呼:“小翠。”
她聽見了我的聲音,仰起頭對著樹上的我說:“公子可是叫我?”
當真是我那被龍睿遣返回鄉的丫鬟小翠嗎?我一時怔神兒,不知如何應答。
“公子,請下樹吧。狼都走了。”
我看她樣貌神態,聽她怯怯的嗓音,真是與小翠無異。心思小翠怎會到了此地呢,我心裡警惕便不急著下樹,問道:“可問姑娘是——”
“我是福德山莊月華夫人的隨身丫鬟,名喚小翠。夫人說有貴客遇難了,便讓俺提了個燈籠來尋人。公子可是去福德山莊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