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東西,怎麼就吃不出味來呢?改,都得改!
賈敬左手邊是隻完整的、外表是隻雞的生物,表皮金黃,看起來是炸的。他抬抬眼,嗯了一聲,身後的丫鬟立刻就拿勺子給他盛了一塊。至於為什麼用勺子,賈敬吃到嘴裡才明白,入口即化啊,不用勺子根本夾不起來。
右手邊還有盤綠色蔬菜,一根根碼在盤裡,賣相不錯。不過他生生從裡面吃出了蝦仁味,而且夾起一根後小幅度晃了晃,哎……比麵條還軟。
這某種程度上還不如玄真觀呢,最起碼人家青菜能吃出土腥味,豆腐能吃出豆腥味。
賈敬這會吃著完全不用牙就能解決的飯菜,內心憂愁,不過寧府裡有個人內心比他還要憂愁,這個人就是早先被來福送回來,現在一人住在會芳園裡、肚裡孩子已經有四個多月的蕊紅。
蕊紅今年幾歲她自己也不知道,從小被人牙子養大,還被倒了好幾手,所以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人,哪年生的。蕊紅小時候長得很是粉嫩,就像是年畫上的小人一般,因此剛剛能跑跳就被人拐了。柺子帶著她不分日夜的趕路,沒出兩天,蕊紅就病了,人牙子怕砸在手裡,下了重藥之後急急脫手了。也許是燒壞了腦子,或者是吃藥吃壞了,蕊紅反應比常人慢了那麼半拍,再加上一年年長大,越發不如小時候水靈,這才被李順以很低的價格買了回去。
反正太爺是用來雙修的,臉蛋長得好不好,人夠不夠機靈,一概不用考慮。
反應慢歸慢,蕊紅人是不傻的,她知道她現在這個狀態很不正常。自從那日被從暗無天日的屋子裡放出來,沒兩天就被送到了寧府,她雖不識字,但也知道門上的字越多,主人家的官職越大,寧府的牌子上足足有五個字。之後她被安排到了一處幽靜的花園裡,身邊跟了三個丫鬟,每隔三五日就有大夫來看診。
日子過的是不錯,可是她現在既不算是通房丫頭,也不算是姨娘,更不算是外室。連臉都沒開就有了身子,她倒是無所謂,可是這肚裡的孩子怎麼辦。因此蕊紅一回到了寧府,就煩憂的吃不下飯,不過短短數十天,就瘦了一圈,倒是顯得肚子越發的大了。
寧府裡唯一能管事的女人,尤氏,也是沒空理她的,本來麼,她倆一個正室,雖說是繼妻,另一個是不清不楚的小丫鬟,本就說不到一塊去。再者蕊紅又是尤氏公公的人,哪有兒媳婦管公公的房裡人呢?因此蕊紅到現在都不知道賈敬已經回府了,也更加不知道賈敬已經把她忘到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了。
賈敬忘了,尤氏和賈珍都沒忘。不過他們兩個一是為了避嫌,二來也為了不觸黴頭,總想戳著對方先說這話,因此從賈敬進家門到吃完晚飯,再到第二天賈敬的四十五歲壽宴,他倆在這件事情上都保持了沉默。
九月十五是賈敬的四十五大壽,因為合了個五九,理應大辦一場。早上天剛亮,隔壁榮府大房賈赦帶著兒子賈璉還有二房的賈政三個就來幫忙了,賈珠因為剛剛得了場風寒,身子還沒好,因此特意告了罪,等到正時辰才來。
幾個男丁在大門處等著招呼客人,尤氏則早早帶了幾個女眷去了會芳園。賈珍雖跟賈璉是一輩的,但他襲了爵又兼了賈氏一族的族長,因此在賈赦等人面前並不低頭,連帶著尤氏也不用特別俯首。榮府來的女眷有賈赦的繼妻邢氏,賈政的正妻王氏,還有兩人的兒媳鳳姐和李紈。正如賈敬所料,榮府的老太太,賈母說昨日東西吃的不合適,腹瀉到半夜,今兒早上身子倦怠,因此不來了。
鳳姐是新媳婦,剛剛過門還沒半年。賈璉愛她顏色好,老太太喜歡她會逗樂,婆婆又是繼妻,不用她去立規矩,榮府管事的王夫人又是她的姑媽,因此鳳姐的日子過的十分逍遙,幾乎是一路笑著到了會芳園。
相比較之下,李紈的日子就沒那麼好過了。婆婆王夫